没人比相柳更有资格恨他,厌恶他,唾弃他。
却也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心情复杂。
她从没有想过要原谅, 甚至也不敢去猜测去试想当时对方是基于什么样的心情对父母做了什么事。
不是原谅。
而是,这样的伤口已经成了东非大裂谷。
从此心里暖风也好,冷风也罢,每一道风吹过,都会在裂谷里游淌一圈。
她没那么伟大。
她只想远离。
比如现在。
相柳呆呆的望着眼前看起来和六年前没有太大变化,精神利落的短发,棕色的瞳仁,白皙的皮肤,和六年前相比甚至气质更加金贵的白泽。
白泽随意的将手中的小提琴放下,大步朝相柳走来,直到走近了些,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颈,半跪着凑在相柳面前仰起脸,用眼神轻柔的打量她,像是要看清楚对方久别重逢之后的表情变化。
直到他准备想要抬起手触及相柳的头发——
相柳整个人像是溺水的人被一口咸苦的海水呛在咽喉似的,整个人像是被拔起来似的深吸一口气,腿软已经站不起来,只能发出原始动物的声音蹭着挪着向后想要远离对方。
“我回来了,你不用再委屈自己了。”白泽嘴角的笑容收回,垂下眼抬手直接拽着相柳的头发,粗暴的将她拉在自己的怀中,将她从床上拽下来——
“——你看看我,我这里有落地窗,我这里有大彩电,我还有很多很多你喜欢的红酒和茅台,”说着,白泽像是一个展现自己玩具的小孩,又是炫耀又是分享又是开心的将相柳用力搂在怀中——
却忽然静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