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再看,回过头望着相柳:“刚刚督查队给我打电话,关于你之前逮捕陆武和陈一的现场情况。两名犯罪嫌疑人提出执法过错申诉,督察队同事需要你去协助调查。”
相柳楞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
趁着呼吸的空档,她仔细回忆执法过程,眼中闪过一丝冷漠,随即又真诚的望着姚局:“我一眼只看到贺队倒在血泊里,我知道贺队一定是想阻止陆武离开,那我就要确定他走不了。”
“那也不能将他两条胳膊打骨折了呀。”姚局凑近相柳小声支招:“这话你只能和我说。审讯你是学过的,要懂得将是非转到对自己有利的方面,懂么?”
“不是姚局,我都知道那两个人要杀死贺队,那个情况下你还要我怎么做,是温柔的请对方坐下来喝茶吗?!就算我礼貌的制服他,在我去救助贺队的时候,如果他挣脱绳索杀了我怎么办?我们全家就在公安部门全军覆没了!”
“够了相柳!”姚局也被相柳的话激怒,走上前指着她本想说什么,最终又叹了口气软下声:“你说的我全明白,我说的你明白吗?督察队如果调查你有问题,监察机关方一旦插手,我们就更没有回旋余地,你相柳案子还没查就要被带走了!”
相柳忽然特别累。
她靠在墙壁上,枕着身后冰冷白墙,呼吸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告诉贺峥宇。”
“他还在养伤,马上要安排视频审讯,需要提前测算凶犯心理状态,需要提前考虑方向引导,不需要为我这件事再烦心。”
“就说我,请假了。”相柳抬起手,本应该是一个命令式的手势,却在最后,莫名的流下了眼泪。
因为委屈。
“好孩子。”姚局抬起手掌,眼神下意识望着窗外那个独自承受崴脚承受被孤立的孩子,他已经站起来,一瘸一拐往家的方向走。
像是受到鼓舞似的,姚局满心暖意,他拍拍相柳的肩膀:“好孩子,你受苦了。”
而相柳抬眼望着楼梯下穿着制服望着自己的两位同事,回身冲姚局点点头,跟着对方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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