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望着双手,苦笑自己刚才的行为。
半是庆幸,来得及。
可是
如果自己上一次也能这样来得及就好了。
等到抬起头,所有人在走廊来来往往,相柳抬起头枕在电梯旁边的墙上,整张脸已经被泪水浸湿。
那个回忆,每一次的回想,都是将用针线封过的伤口重新再扯烂再看看里面的黑洞,再拿出针线继续封好。
每一次的回想,是呼吸都在颤抖的带着腥气和血味的自责和自残。
高高兴兴充满期盼的回到四年没有回的家里。
“妈?”看到门未上锁,相柳下意识闪过一丝不会吧的担忧,在屋里转了一圈,心绪稍宁,却突然听到父母卧室的电话响起。
她拉开了门。
就连屋里的空气都在恨自己回来的迟。
屋里是常年无人居住的霉气,随着门被打开,一阵冷风宛如是冲上前给了她一拳。
看到被子下面鼓起来的形状的时候,她就退了两步不敢了。
直到真的揭开被子——
整个世界的每一块砖开始崩塌,每一块砖砸在她的脑袋砸在她的脸上砸在她的身上。
那些砖成精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