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眨眨眼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压抑,猜测大概是破案压力,弯腰凑近屏幕观察的更认真更冷静:“目前确定的情况是:死者死亡时间:10月15日凌晨3点-4点。死者身上49处刀伤,只有一种凶器伤痕,没有被侵犯。”
贺峥宇用力的撇嘴心道这些玩意我比你知道的多,我要的是我不知道的——
说完理论证据,相柳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话也明显多了起来:“贺队,根据我初步了解的情况:凶手半夜入侵未抢财物,我会认为是仇杀情杀或无差别杀人。根据凶手对于李莎过度杀戮,我认为是仇杀或者是情杀。如果是我,下一步侦破方向我倾向于调查李莎家的社会关系。从凶手杀害其他七名女生的行为来说,凶手和李莎的私仇恐怕更深。当然如果掌握的信息更多,方向也就更精确。”
耳机那边的贺峥宇没有说话,眉间已蹙成山川:这个花瓶,不过是草草了解情况,就已经有了侦破方向。
姚局调过来的,是哪家的花瓶!
“——我可以补充的,”手术台前的裴湛背对着观察室的相柳,声音清晰电脑扬声器中传过来,强势加入两人的对话:“死者身上只有一种凶器,伤口方向一致,都是从左到右。也就是说,凶手只有一人,惯用手为右手。”
一个人,在三小时内杀害八个女孩???
可能吗?!
八个人,不会呼救吗?!
是被迷晕,还是相信凶手不会杀害自己?!
裴湛说完,转过身望着观察室的相柳,拿起手中的手术刀做演示:“根据死者身上伤口的深浅来看:凶手一刀刺中死者的腹部,死者吃痛跪下,于是凶手第二刀造成脖颈处的伤口。两刀结束,死者身上的鲜血一定全部洒在凶手身上,泛着热气腥气的味道更加刺激凶手,是以继续伤害死者确保对方死亡。”
“除此以外,”裴湛又加了一句:“背部的二十多处刀伤,是在凶手隔了两个小时左右才砍。”
整个实验室的陡然静了下来,料峭的风沿着门框匍匐进来,混着机器的轰鸣声令人觉得渗。
“裴湛刚才说凶手作案时的衣服被污染,现场有没有找到?”相柳站直身体,率先打破安静。
贺峥宇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整个人迅速站起身,大步走进屋内一把抓住现场痕检人员:“全屋勘查过,有没有发现除死者以外的血衣?”
“现场的痕检已经全部登记送检,没有发现带有血痕的衣物。”痕检人员翻看记录后摇摇头:“预计今天早晨12点前出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