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安把账簿递到慕容太后面前,说:“母后看看,这是上一季的御用监的开销支出,可发现了什么不对?”
慕容太后出身将门,虽然也善琴棋书画,大家小姐该学的她一样都没少学,可偏偏将门出身的她也随了她的祖辈们,对算学这一类的是一窍不通。
所以她才非常不满意小六的天赋居然是算学。
慕容太后固执的认为一个真正有前途的端方君子以后是不会拿着珠算盘讨饭吃的。
慕容太后看似认真,实则两眼都透着茫然的翻看账簿,却又端着太后的架子,不悦道:“你要哀家看什么?”
渝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之后,才忽然明白为什么刚刚掌印主管会说慕容太后执掌后宫这么多年,但是却从来不问他要什么凭据——原来是慕容太后不会管账。
难怪会让底下的人钻这么大的空子。
渝安指着账目上的几条漏洞,说:“这几条对不上,很奇怪,但是刚刚我问这位掌印主管,他却答他也没有凭据,时间又太久,他也记不起来。”
“要凭据?什么凭据?”慕容太后疑惑。
渝安简单解释之后,见慕容太后一脸不在意,又委婉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必每一件事都亲自负责,可以适当相信手下,但是,也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慕容太后脸上有些挂不住,“你在教哀家管事?”
渝安耸耸肩,也不再说,就当慕容太后又要生气的时候,渝安却突然看向一脸紧张的掌印主管,话锋一转:
“这账簿有几道都对不上,既然连母后也不记得了,那就先暂时不论。但你刚刚说这半年来,御用监登记在册的红木家具,只有你几个月之前在周家铺子买的,你还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