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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那把椅子离虞煜的位置近得有些过分, 紧紧挨在一起。如果同时坐下两个人, 不仅肩贴着肩,而且转过脸就能感受到隔壁人轻微的呼吸声。

平时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会是谁……在这个皇宫中,不言而喻。

安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又没有说出口的理由,他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白,像是开了个跑马灯。

最后他决定当做无事发生,鸵鸟一般的躲避他不想了解的、或许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你那天走后,谢景那昏君的确把我从密室中放了出来。”

“他遣人没收了我的身份密钥,以及其他一切东西,然后像赶一只流浪狗一样把我从皇宫里赶了出去。”

在安维看来,一切简直像梦一样,他不明白为什么重生后非但没有变好,反而从一开始就滑向错误的深渊,搞到了比上辈子还要糟糕透顶的地步。

他更不明白这个三皇子谢景到底是哪里杀出来的怪物,为什么会盯上“唐妤”,还弄垮了他的家族,甚至连谢景自己的父亲和兄弟姐妹也不放过。

浑浑噩噩的安维走在街上,他想过拼个同归于尽,但对死亡的恐惧终于还是令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更知道生命的可贵。

而且,他一个人也没有能力再进入守备森严的皇宫。

在安维因漫无目的、行迹诡异的游荡,而被当成可疑分子抓起来前,有人找到了他。

那个人是谁,或又代表谁,安维不肯交代,但总归是贵族那一边的人。

或许是看中了安维身上仅剩无几的利用价值,那个人许诺会帮安维救出安家剩下的人,前提是在祭祀大典当夜,他要一同潜入皇宫,把被谢景藏得密不透风的“唐妤”带出来。

安维答应了,但他并不打算那样做,只是虚以委蛇。

然而在祭祀大典那夜,他拼命寻找,也没能找到虞煜的踪迹,最终还是失落地趁乱又逃了出去。

直到今晚,偷听到收留他的那群人决定逼宫挟持皇帝,做最后一搏让其他人投鼠忌器的消息,安维又重新燃起了一丝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