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有点儿酸溜溜的,刻意咬重了字音,“你那个‘男朋友’。”
“对啊,你不来,他那天差不多就成我男朋友了。”怀兮心底发笑他还在吃醋,不觉却有些惆怅了。
她这些年交往的各种各样的男人里,各种各样的性格都有。唯一不太感冒的,还是那种特别温柔的,一点锋芒没有的男人。
温柔的人谁都喜欢,她所谓的“不感冒”不过就是“不心动”罢了。
想到刚才巩眉还说怀礼是个没锋芒的人,她心底思忖一番,看起来,好像是这样的。
怀兮的爷爷是个军医,有个革命时期一起过来的军医老战友,常居北京。怀礼初高中都是被怀兴炜送到北京读的,在北京大院里待了那么五六年,受到的教育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他表面看着高冷,但行为举止一向从容有礼,彬彬自如,做事沉稳,长辈们没有不夸他的。工作上也非常省心,让人很有安全感。
这样的男人当然也很招女人喜欢。黎佳音曾经就追他追得轰轰烈烈。
何况他还是整形外科医生,审美到位。
但巩眉是出于身生父母的角度,觉得天下没有不让人操心的孩子,怀礼越不让人操心,她就越操心。
就是让怀兮这个久经情场的老油条去分析,她也不知道怀礼这样的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帮巩眉打听,也没信音。
健身房不远,很快就到了。
刚才那个话题终了,程宴北就没说话了。
临下车,怀兮有点儿冷了,车一停下她就粘着他过去,挂在他身上似的,好笑地问一句:“如果那天晚上你碰见我了,我真有男朋友了怎么办?”
程宴北解安全带的动作停下来,眉眼一垂,睨着她:“你问我?”
“嗯。”她认真地点点头。
他鼻息微动,低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会儿,一字一顿,认真地回答了她:“那天晚上,没吃够亏?”
怀兮又笑着去抱紧他,不撒手了。
两人就在车内这么赖着。她穿的淡薄,上身就一件运动t恤,下身一条包臀运动短裤。一路过来有些寒了,她这么抱着他,与他依偎取暖。
她上衣下摆窜上一截,露出后腰一片细嫩白皙的皮肤。那道与他一起纹的长刺玫瑰纹身显露出一半。
张扬又热烈。
程宴北情不自禁地拥她紧了点儿。
两人谁都没想下车。
她最近简直一天比一天黏他。不像小猫,像只小狗,随时都能偎过来,窜进他怀里,粘着他不撒手。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际线,低声地说:“你再敢去相亲——”
“你就怎样?”她明知故问,笑着接过话茬,问他。
“我就生气啊,”他想说些强硬的话,却还是略带无奈地一笑,“还能怎样。”
她靠着他,闷声地笑:“我不会啊。”
怕他不信似的,她又抬起头,认真地望入他眼睛:“反正你如果要生气也行。”
他垂眸。
“你要生气的话我就哄你,”她扬起笑容,信誓旦旦地说,“真的。我会哄你。”
程宴北看着她这般认真的表情,终是一笑。
“我没生气。”他说,“再说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哄我了?下车吧。”
怀兮却又紧了紧抱他的力道。
“我冷。再抱会儿。”
“好,好。”他连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