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鳞人鱼先是顿了一下,感觉到身后源源不断地力量,这才渐渐地放松下来,收起了险些抓碎那“偷袭者”的手。
“不要在这个时候突然靠近我。”黑鳞人鱼严厉地警告道。
刑枢却抓住了黑鳞人鱼的一只手,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黑鳞人鱼的双眸:“量力,适当,警示。”
“什么?”
“不要贪恋于报复的快感,因为这是在你自己的痛苦上作乐。你在笑,可我却看到了你的心在哭。”刑枢抓着黑鳞人鱼的手,按在了他的心上:“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强大的怨气,我不反对你想要倾尽全力来报复的决定,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想,值不值得。”
“值不值赌上自己的未来,只是为了这一刻的快感。”
“我能感受到你的愤怒,但是你不能任由愤怒冲昏自己的理智。”
“三百年的族类相残,已经让你愤怒到失去理智,那么千年前你遭受的那场大难,你有多少信心,能在实施报复的时候做到清醒?”
刑枢放开了黑鳞人鱼的手,一指皇之高台的下方:“你听到了吗?这是他们在哭,还是你在哭?”
黑鳞人鱼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余下紫色的深沉,亡灵们的控诉和惨叫声渐渐远去,他仿佛突然被一股力量,从那片腐烂腥臭的海水中拉扯了出来。
“量力而行,适可而止,是吗?”黑鳞人鱼喃喃道。
刑枢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个弧度,“当然,这是对待那些“雪花”的,他们的罪孽自然有业火来烧,但是那个占了鹊的鸠,”刑枢指了指上方的龙鱼车撵:“就不可饶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