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累到动根手指都开始费力,却依然没放弃抵抗。
黑衣保镖疾步上前,右手抡起砸向燕珩的侧脸。
钢琴曲也由平缓悠扬的曲调渐渐开始步入激昂浑厚,到了最后一个音节,燕君善重重按下琴键,顿时室内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这道休止符像是一个信号,保镖的手堪堪停在燕珩的侧脸处,只差一点点就要砸下来,却在最后一刻完美的收住了。
燕君善合上琴盖踱步走过来,保镖见状颔首退到一边。
“做事没分寸,他的脸也是你能碰的?”燕君善走到燕珩面前站定,眸光落在他的脸上,话却是对保镖说的。
“对不起。”刚刚出手的保镖欠了下身,语气没有一点波澜。
在燕君善身边多年,知道他此时的话所要表达的意思,道过歉后主动退出客厅领罚。
其他站在一旁的保镖纷纷颔首离开客厅,只一两秒的时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下燕家父子俩。
燕君善看着燕珩,眸底蓄着笑,抬手想帮他擦一擦嘴角的血迹,燕珩后退半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一脸排斥。
“阿珩,你跟我当年太像了。”燕君善收回手,也不生气,单手插兜,语气堪称慈爱,回忆往昔的时候他的脸上满是柔情,“我当年为了你的母亲也极力反抗自己的父亲,拼命的那股劲丝毫不逊色于你。真的太像了,看着你,我就想起当年的自己,可惜啊”
燕君善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至于可惜什么,他知道,燕珩也心知肚明。
“我们不一样的,”燕珩抬手抹掉唇角的血迹,嗓音暗哑沉郁,“她从没爱过你,而你,是强|占了她。我的出生是她一辈子的污点,否则她也不会在那些年里想尽办法要置我于死地。”
“哦?所以姜予初她爱你?”燕君善微挑眉梢,表情戏谑。
他的话就像一根刺,准确无误地扎进燕珩的心底。
“我不会像你一样强迫她,我还有机会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燕珩压低声音,语气坚定,像是给自己一个警示,“我不会也绝不可能步你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