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不宜比想象中更冷漠,他几乎快忘了那个人的存在,闻言,嘴角的弧度都未变分毫:“哦,这关吾什么事。”

甚至觉得扫兴。

司容琰暗暗观察外甥的脸色,心道,那些人可说错了。

逐不宜与逐宗久的关系,在他母亲和妹妹死后,就注定无解了。

无论逐宗久怎么优待他,都再无回转之可能。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他这个大外甥,从前最在意的便是母亲和妹妹,当二人先后死后,他的心便成了坚石,逐宗久便是将自己化成一团烈火,也暖不热了。

听司韩成说,原本,逐不宜是预谋了很久,打算将逐宗久和血魔宗一同除去的,他异常憎恶那个地方,想一把火净化所有的污秽,最后却因为自家剑灵,放弃了。

杀父罪名,天理难容,逐不宜想要带自家剑光明正大行走天下,九霄决不能因为他,而沦为邪剑。

……额,扯远了。

逐不宜听到司容琰的问题,轻笑了声,光风霁月,眉间曾沉淀的阴鸷、不忿、仇恨,如今烟消云散,一副俏模样,愈发能勾得小姑娘心神荡漾。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热气氤氲眉眼,俊美非凡。

“你是第九个问我这问题的人。”

逐不宜挑眉:“不是我要解除夷昭门,而是门众想走。”

司容琰惊讶了一下:“啧啧,是你压不住那些人了,还是那些门众飘了?”

他大外甥没死,就敢离开宗门,当夷昭门是血魔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逐不宜放下茶盏,云淡风轻:“非也。是我要卸任门主之位,择一处地方归隐,他们不愿意,然后——”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