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到,千机老祖换上了一身灰衣,如一只蚂蚁,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灰雾中。

衡予老祖和众州安卫,实力都远逊色于银魔,却没人退缩,合力布起封魔阵。

银白的带有束缚性的封魔丝缠绕上银魔,一次两次,被银魔愤怒踢开。

但没有人气馁,众驱魔师如同勤奋的蜘蛛,锲而不舍地继续织网,银白的网,未能网住猎物,却将银魔骚扰得心烦意乱。

乱,则可趁虚而入。

逐不宜且战且退,视线紧紧盯着两只银魔,当发现一只银魔最先撑不住,发出暴跳如雷的吼声之际,便知道,机会来了。

九霄剑开始频频攻击这一银魔,身后州安卫,趁热打铁,给这银魔套上层层的蛛网。

蚍蜉无法撼树,奈何数量多,蚁多咬死象。

终于,在银魔一个不小心被套上封魔网,动作有些许迟滞那刻,九霄剑在天地间铮鸣,一剑穿过银魔心脏。

当银魔失去了心脏处的鲜血那刻,面容露出强烈的恐惧和不甘,但再不甘,也终究被打回了原形。

剩下一只银魔,瞳孔剧颤,却咬咬牙,纵身扑上逐不宜……

为主上大业而死,死得其所。

千机老祖一路贴着边缘走,走到了昊阳山。

头顶灰云几乎凝成实质,化为巨大的伞盖,将整座山笼在伞下。

灰云之下,山巅之上,一只血红的眼睛,紧紧闭着。

若问千机老祖如何能在血瞳闭眼之时,还能找到它——天边一条血线,正是眼睑的弧度,而且,还有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