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心一击。
逐宗久脸色苍白,摇头,“为父不是不想关心你,而是——”
逐不宜打断他,“你想说,你没有不关心吾,只是被花银莲和逐飞羽蛊惑?算了吧,宗主,你所作所为,不过是太擅长投机钻营,权衡利弊。银魔只能放大滋长对你心底最重要的一样东西,不能无中生有,宗主。”
“说明白了,只是我们不重要,微不足道,所以才最先被毫不留情地舍弃,而已。”
逐不宜嘴角轻嗤,做出送客的姿势,“请。”
逐宗久呼吸沉重,盯视着面前这个大儿子,嘴唇颤动,想辩驳,却无可辩驳。
因为逐不宜说的,都没错。
他年轻时,血魔宗还位于邪魔肆虐之地,积贫积弱,饱受欺凌白眼,出去和别的势力站在一起,总会比别人矮上三截。他从父亲手中接过宗主之位,便立誓要将血魔宗变强,成为九州数一数二的门派,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可以牺牲一切。
他带领宗人清除宗内邪魔,又着手引进其他可借助的力量,吃了无数次的闭门羹,没办法,那时血魔宗微弱,没有谁愿意帮他。正值绝望之际,他看到初出茅庐便惊才艳艳的司容瑶,她是炎火族备受宠爱的大小姐……那时,他便意识到自己期盼已久的机会,来了。
仅凭借他一人之力,想改变血魔宗的现状,太难。
他产生了一个卑劣的想法,并付诸行动……将司容瑶绑上血魔宗的船后,宗门实力一日千里,可看到司容瑶的强大,他又担心自己的谎言会被揭穿,引得司容瑶倒戈相向,便又给她下了药……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步错,步步错。
中间不是没有心软过,犹豫过,可为了血魔宗,他强逼着自己,不准心软,不准回头。
他太过注重血魔宗,太过于注重心机手段,为此不惜代价,可偶然回过头,却发现早在不知不觉间,他付出了比他想象中,更难以承受的代价。
司容瑶,不宁,不宜。
——他丢掉了此生最宝贵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