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不在念书上?”江母开始磨牙。
二郎想了想,大概是觉得还是应该给亲弟弟留条活路,因此解释道:“他能读会写,算筹也学得不错。只是不擅长写文章,偏考科举是绕不开这一层的。”
“也行,你是当哥哥的,平常又待在一块儿,帮着盯一下。要是他不听你的,你就揍他!”江母叹了一口气,“后面到底要咋办,你看着办。”
三郎觉得危机已经过去了,顿时大松一口气:“我肯定听二哥的话!我一向最听二哥的话了!”
没曾想,二郎听了这话却瞥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读书人如何能动粗?我看这样吧,以后桂枝做了好吃的,我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分给三郎吃。反正咱们拿了米粮去学堂,总归饿不着三郎的,顶多也就是食不知味罢了。”
好吃的……
三郎整个人都迷茫了,他觉得吧,虽然他是读书人,可到底是乡下出身的,皮糙肉厚的,打一顿或者打几顿都出不了事儿的。
“噗。”虎头笑出了声儿。
“你今天为啥那么晚到家?”三郎的直觉并不比赵桂枝差,那是一种来自于学渣对同类的辨识度,“是不是挨骂了?老先生最喜欢让那些上课不认真的学生留下来挨骂了,你是吧?还是扁担挨骂了?”
虎头:……
他很想说是扁担挨骂了,但想也知道,真要是这么说了,他三叔明个儿一定会去找扁担问话的。
迟疑了一瞬,虎头认栽了:“是我。”
三郎立马就支棱起来了,开启了打鸡血版本的劝学模式。他甚至过分到什么地步呢?强烈要求今晚跟虎头睡一屋,并且相当愿意明天早起去送虎头上学。
江母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那行,明个儿早上你送虎头和扁担去邻村,正好叫扁担他爹也歇歇。这两天都这样吧,没的让人家操心两家的孩子。”
赵桂枝微笑的看着他们学渣内斗,这一幕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上辈子,她就仗着年岁比小舅家的儿子大两岁,见天的往表弟的教室里去,还装作小大人的模样跟表弟的任课老师交谈。哪怕她本质上是个学渣,也不妨碍她欺负比自己更小的学渣。
这大概就是学渣之间的内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