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亦辰抬起被绷带架起的右手,“亦辰不便,还要劳烦柳儿帮我束发。”
柳居奇有些慌了,窘迫地说,“我手笨,不如叫小乱过来帮你?”
宣亦辰微挑了俊眉,居然戏谑他,“莫非尊驾尚请不得?”
“哪儿的话!”柳居奇愤愤拿过他手里的玉簪,“我束就我束,弄完了你可别嫌丑。”
宣亦辰只是笑,那双凤眼在斜入的日光下如繁星光濯,谪仙般不染尘世烟火。
向人微露丁香颗,柳居奇不知怎的竟想起了这句词,他推了推宣亦辰肩膀,“你转过去。”
手里抓着流溪一般的发,带着浅淡竹香,柳居奇不自觉就变得小心翼翼,用了许久才勉强别好了斜髻,余发依旧缀在肩头,却显得柔和多情许多。
“柳儿听过一句话吗?妾欲与君束发邪,盼执手,一生一世一双人。”
柳居奇脸上一红,他这是赤果果的调戏啊,一开始还觉得他温儒有礼,原来骨子里也不是个好东西。
“妾什么妾,我又不是女人,”柳居奇气鼓鼓地扭头看着窗外,嘟囔道,“皇子殿里就没人帮你束过发?难道你每天都要把这话说上好几遍,娶上一屋子的侍从丫鬟?”
宣亦辰一愣,突然笑意更浓,“倒是我用句不当……柳儿莫不是醋了?”
柳居奇彻底炸毛了,拎起靠垫就朝他狠狠砸过去,“你丫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