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看她每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眼中总是有失落,我就想着,早点帮她找到答案。”顾振翊叹口气,“哪怕答案依然还是让她失望,总比天天想着念着强,而且,也许她父亲真的是有苦衷呢?”
邰宝仪抬头,似乎想起久远的日子:“其实她父亲跟我在一起的日子,他真的是对我很好,他看的眼神,跟你二叔看的眼神是一样的,他对我是真心的,但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最后会做出那么混蛋的事,害了我一辈子,还害了我们全家,更是害了小宁这么多年。”
“这么说起来,这位前岳父好像真的不可原谅。”
邰宝仪却是摇摇头:“我之所以那么恨他,不止是他带走了我女儿,让我们母女分离这么多年,更是因为,他和我相处的那段时间,他真的对我千依百顺,几乎把我捧到了天上,你可知道,一个人从什么地方摔下来最疼吗?”
顾振翊笑:“没错,爬得高摔得重,你要是一直在地上,摔一下也就是半人高的事,可如果是从天上摔下来,那就一定是粉身碎骨了。”
“是啊,我那一跤摔得太痛,所以格外恨他,而且好久都不能翻身,连我父母过世都不能叫醒我,还好遇到了你二叔,不然我恐怕这辈子都会变成一个天天在路上寻找女儿的叫花子了。”
“一个好人,如果是装出来的,装了这么久也挺难的,而且二婶你一向聪明,不可能完全看不出来,还有,小宁也是聪明人,这二十多年,她父亲对她的好如果是假的,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邰宝仪缓缓地靠在椅背上:“当年的事情,越靠近真相,就越让人不敢去触碰,我已经得到了幸福,得到了补偿,但还是会害怕,更何况是小宁,我想她心中的恐惧肯定比我更大,我能理解。”
“我先去会会王佩雪,也许能探听点风声出来。”顾振翊已经有了主意,“面对王佩琴,我们至少不要打无准备之仗。”
最近恒成建设公司经营状况不是很好,虽然几年前郑子阳卷了国洋广告的钱来填了恒成的窟窿,但也只是守住本钱而已,这些年生意越发难做,郑家成的性格比较守旧,不肯图变。
后来公司加入了郑子阳,他倒是个敢闯敢干的主儿,但却太过冒进,不肯稳扎稳打,在亏了几个小生意以后,一时也不敢再冒失,这生意就不疾不徐地拖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