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佳宁低头,叹口气,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我承认是不想让你发现我离开。”

她避重就轻,但这话却能戳到傅禹丞的软肋。

“我就那么可怕,在你心中就像洪水猛兽?”傅禹丞果然气不过。

岑佳宁又叹口气:“不是,禹丞,你很好,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真的,你对我又有那么多帮助,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把你当洪水猛兽?”

“那你为什么总是对我不冷不热?”

“我不是对你不冷不热。”岑佳宁看着他,沉默良久才道,“我是怕还不起你的情。”

“我的情不需要还。”

“所以你也不需要回应是不是?”岑佳宁试探着问。

傅禹丞气极:“岑佳宁,你别跟我耍这种小聪明,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我对你是怎么样的,你始终假装不知道,现在又要我应一句不需要你回应,你就会觉得心安理得是不是?”

岑佳宁见他真怒了,倒也不敢乱说话了,只得叹口气道:“对不起禹丞,我除了说对不起,没有办法为你做任何事,而你为我做的又太多,昨天我去了泰晤士河,你知道,那是……他出事的地方,昨天我看到管少跟芷安求婚,我忽然想起来,他从未跟我求过婚,我们的婚礼隆重,但婚事却是草率之极,可是昨天,我忽然就想着,如果他能回来,别说求婚,婚结不结都没关系,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

也许老天真的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所以放他回来了。

但她现在说的,确实是她当时真实的心情。

她去问厕所,也只是想去厕所好好洗个脸,让自己冷静一下,以免自己的失态,扰乱了好朋友大喜的宴会。

这世上半真半假的谎话最好骗人,这次傅禹丞眼中的疑虑果然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