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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莽得很,陆绪却很信守承诺,丝毫不抵抗,予取予求,任她攻城略地,乘胜追击,自是乐在其中,余韵无穷。

到底还是她先求了饶,生无可恋地窝在他怀里,拿手指绕着他的头发丝哼哼唧唧地跟他讲条件。

自然是她说什么,陆绪只有听着的份儿,却偏偏爱极了她撒娇耍赖,连哄带蒙,还要张牙舞爪的模样,到底坚持了半天才应了。

李元歌可不知道他是存心的,只当是自己的法子奏了效,往后打算一招鲜吃遍天,还毫不吝惜地夸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瞧她正沾沾自喜呢,陆绪但笑不语,伸手撩开帐子往外瞧了一眼,与她说了句:“时辰不早了,再不起,你一会儿阖府都要知道了。”

知道什么?

李元歌没明白,茫茫然看了他一眼:“知道什么?”

对上她眼中十足的好奇,陆绪却卖了个关子,披上外衫朝着外间走过去,开了门瞧见两个丫头顿时分开一些,低着头忙欠身行礼。

“往后无需提前候着,等开了门也不迟。”瞧两个人原本欢欢喜喜的模样瞬时收敛起来,陆绪略一颔首,说话时声音比往日缓了许多。

听惯了他冷冰冰的语气,这会儿两个丫头都是一愣,好在玉露反应快些,忙点头应下:“谨遵爷吩咐。”

玉珠也忙跟着学话,瞧他转身回了內间,忙又悄悄地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笑得那叫一个高兴。

见他回来了,李元歌又要问他,到底知道什么。

谁知他却还不肯说,正要故技重施撒娇耍赖,不等开口就见玉珠捧着盆子走进来,忙收了回去,讪讪笑了笑:“早啊。”

“夫人,已经不早了,梳洗罢就该进午膳了。”玉珠放下了盆子就到了她身边儿,看着她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到底没忍住轻轻笑着回了一句。

吃……午饭?

这回李元歌笑不出来了,只听着玉珠这话,瞬间老脸一红:大型社死现场,救命!

陆绪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照常自个儿梳洗穿衣裳,临走时还不忘问她要早点吻,说话的时候那态度要做自然,就有多自然。

玉珠还是很知道规矩的,忙停下手里的活儿,往后退了退,悄悄地侧了侧身,还装模作样地抬手挡了挡脸,可却一点儿不耽误她近距离磕c。

“你是魔鬼吗?”不用看,李元歌就知道玉珠这会儿是个什么表情,在他凑过来时,咬牙切齿地拽着他腰间玉带低低吼了一声。

陆绪却一点儿不觉得哪里不对,反倒趁势朝着她迎面就往她身边儿坐下来,打算自个儿动手丰衣足食。

李元歌哪里肯让他得逞,两手撑着床沿儿往后躲了躲,抬脚就要踹他:“你信不信,等会儿我就把你的普铺盖卷儿扔出去,往后还抱着那些书和折子睡去!”

“等回来补上,翻倍的。”瞧她当真要恼,陆绪倒是很识趣,故作失落般站起身来,揣着折子一步三回头,那模样要多不舍又多不舍。

玉珠虽然忍着没笑,李元歌却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干脆破罐子破摔,抱着手嘟囔了一句:“想笑就笑呗,反正我的脸早就被他丢尽了。”

瞧她翻身将自己埋在了薄被里,玉珠又是好笑又是觉得可爱,倒是给了她足够的空间,悄悄地端着盆子退了下去。

久久没听见动静,李元歌这才掀开了被子一角,瞧她不知何时走了,没忍住仰天长叹:“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