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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李元歌是不着急,拿手指尖轻轻敲着茶盏边沿,细细的看着袖子上的花纹。

到底还是有求于人的先着急了,顾云晚放下手中茶盏,笑得温婉可人,开口道:“数日不见,夫人气色更佳了。”

“云晚妹妹客气了,不过早晨起来跑上两圈儿,倒是觉得清爽许多,不妨回去也试一试。”听她开口先是寒暄,李元歌就淡淡一笑,也算有来有往。

瞧她倒是不客套,顾云晚到了嘴边的溢美之词也就无从说去了,只好笑着应下来,回头示意身后的丫头上前来,又说:“云晚近来无事,照着古法调香,手艺不精,还请夫人笑纳。”

那丫头高兴得什么一样,将锦盒儿轻轻放下来,朝她微微一福,两手揭开了盒子,甜甜笑着为她介绍着什么苏合香,沉香之类的。

李元歌不太懂,又听顾云晚与她说怎么个制法,什么金缕梅,沉水木,自然兴致缺缺,寻了个间隙赶紧收尾:“妹妹有心了,却之不恭,我就收下了。”

瞧她收下了,顾云晚才悄悄松了松袖中捏紧的手指,面上忽然露出几分难色,踌躇片刻后才道:“云晚此来,是有一事求见陆大人,不知大人可在府中?”

难怪来了半天也不着急不说事儿呢,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太傅。

这才是存心折辱

陆绪不是早就说过不会见她,这姑娘是耳朵不好使,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

自己家白菜被惦记上了,李元歌有那么点儿不爽,看在她毕竟救过陆绪的份儿上,却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夫君是在家呢,这会儿应当忙着呢,姑娘且等一等,我找人去问问。”

“多谢夫人。”听她这话里透着几分疏离客套,顾云晚一时也是有些难为情,却还是撑着温婉笑意起身谢过。

李元歌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客气,而后背着手走到花厅外头,抬头瞧见阿古正坐在树枝上晃悠着双腿,低头瞧见她出来,笑着晃了晃脑袋。

想着她一定是把话都听全了,来去也最快,干脆就找了她去,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忘交代她:“就说顾家五姑娘有事求见,问他来不来。”

阿古闻言抬眸往花厅里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不喜,而后又冲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去吧。”传话这事儿,李元歌最信阿古,绝对一个字都不会变,甚至连人称都不带转换的。

阿古应声而去,树影微微一晃,人就没了踪影。

见她望着树说话,也不见人回应,以为她是存心羞辱自己,顾云晚面色瞬间白了一些,捏着衣袖的手指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她尚且能够忍耐,可身后的丫头显然不满意得很,却又不敢造次,就等着看李元歌回来,看她要如何跟自家姑娘交代。

待李元歌回来,打算先给她们提个醒儿,免得一会儿见不着人,觉得折了面子难以自处。

早就认定了她压根儿就没叫人去,不过做个样子骗人,那丫头倒是忍不住与她理论起来:“咱们压根儿就没见着人,也不知夫人这样戏耍我家姑娘,是为哪般?”

等她说完了,顾云晚才不悦轻斥一声:“白芷,不得无礼!”

听了她训斥,那丫头才不情不愿地捏着手朝着李元歌半蹲不蹲,胡乱行了个礼,态度却无半分恭敬:“奴婢万死,夫人要打要杀,奴婢绝无二话。”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倒是让李元歌一头雾水,好半天都没明白她什么意思,不过看她这般要死要活的做戏,倒是熟悉的配方,一样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