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她计划好了的,要借陆绪的势,可后来也是被他的温柔体贴,深情守护打动,两个人还是有机会互通心意的。
要不是原主从中作梗,制造了许多误会,让女主与陆绪之间生了嫌隙,甚至找人绑了她,她也不至于在逃跑时被男主救下,那往后就更没男主什么事儿了。
李元歌原本以为她穿成了原主,起码不会再做绊脚石,能促成一对儿有情人。
谁知道太傅大人好好的人设说崩就崩,说好的心心念念只有女主白月光,却转脸就不认了,就这模样,她看了小心肝儿都忍不住发颤,直呼吓人。
想到这儿,李元歌觉得应该是没戏了,难道他俩是注定了只能be?
“你还是别说话了,我不愿意听。”只看眼神就明白了她要说什么,陆绪有些无奈,说了她一句后,又看向顾云晚,“当年救命之恩,某感念在心,只是你这般钻营算计,未免太不入流。”
他一字一句落地有声,听得顾云晚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好像手指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让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唇,终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不语,陆绪接着又道:“你算计我倒也罢了,念在往日恩义,我不与你计较,可你算计我家阿元,我是绝不能容的。”
严肃郑重的警告,不留一丝余地,让人闻之心尖微颤,寒意陡生。
“你我身份已明,还请姑娘交还这玉佩,以免无端生事,损了清誉。”仍旧没有回答,陆绪又开口,像是没看见从她袖口滴滴落下的血珠子,声音比之前更冷了一些。
都说太傅大人为人狠厉冷漠,原先顾云晚是不信的,即便当真如此,那她也会是个例外。
此刻却觉得自己实在可笑,的确是有例外的,可惜那人却不是她。
“云晚谨记,往后再不敢有半分绮念,这就告退了。”心知多说无益,顾云晚敛着衣袖站起身来,将染血的碎玉轻轻放在了手边的小几子上,起身朝着二人欠身告辞。
李元歌看着染血的碎玉,正要开口问,却听陆绪咳了两声,知道他是故意的,这才没吭声。
瞧她倒是很听话,陆绪眸色一暖,转眼看向顾云晚时,却毫无踪迹可循,冷冷地开口:“昔日姑娘救命之恩,陆某感念在怀,却也仅此而已。”
这是明明白白地要跟她划清了界限,恐怕往后更不会见着人了,顾云晚听得清楚,也唯有点头应下:“是,小女谨记在心。”
李元歌觉得既然话题到了自己身上,那开口说句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可还是下意识地看了陆绪眼色。
察觉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像是在征询意见,陆绪眼中渐渐染上笑意,略一颔首:“可以说话了。”
虽然得了允许,可李元歌兴致却不怎么高,反倒有点儿莫名羞恼,忙别开脸去咳了一声,这才与顾云晚说话:“我家夫君只是瞧着怪吓人的,人好着呢。”
对她这话,顾云晚跟身后丫头是不信的,唯有玉珠忙不迭点头,此事无声胜有声。
“姑娘对我家夫君有恩,我心中也是感激的。若以后有了难处,只管来找我,我若帮不了,就与我家夫君说说,怎样都要尽力报还姑娘这份恩情的。”瞧她没什么反应,李元歌捏了捏腰间玉环,又笑着与她说了一句。
这句话算是给顾云晚吃了颗定心丸,往后总还是能够用得上的,于是忙又是欠身道谢:“谢夫人,云晚记下了。”
“那我就不多留姑娘了,这手上的伤还是大意不得,快快去医馆瞧瞧可要紧。”听她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并不作假,说些做好事不求回报,更不会要什么报答一类的话,倒是让李元歌觉得这姑娘的确有几分真性情。
听她说起手上的伤,顾云晚眼中又添一丝愧色,原来这些小把戏不是谁都能骗得过的,竟觉得有些可笑,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细想之下,顾云晚甚至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忙欠身告辞,领着摇头狼狈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