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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问问他,能不能让我带着这一大家子人一块儿走了。我可舍不得俩姐姐,还有团团,那么多萌且乖的姑娘们……”李元歌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圈子人,不经意对上他有些幽怨的眼神,顿了顿弱弱地添了个人,“当然也舍不得太傅大人。”

听到她把自己排在了团哥儿的小布熊之后,陆绪竟不知该喜该悲,好半天才轻轻笑着回了句:“想来,除了我,再无他人愿意的。”

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可李元歌一时又想不出怎么反驳,只得点点头认了:“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都被你带跑偏了,好心累。”不知道他为啥看起来那么高兴,李元歌总觉得,话题的主动权好像一直都不在自己手里,瞬间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得重拳出击,抓紧把他的感情线推起来。

瞧她拧着眉头不知在纠结什么,陆绪也不吭声,听她又开始旁敲侧击,问他从前可赠过玉佩给什么人,淡淡应了一声:“不曾有过,若你想要,我自去寻来赠你。”

骗人!

要不是早知道剧情,李元歌觉得一定会被骗过去,瞧瞧这说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真是要命!

书里明明白白写着呢,女主五岁那年随顾老侯爷狩猎,于凌云峰密林救下一重伤少年,少年赠其随身玉佩算作报答。

女主赠了少年世间独一份温暖,是他往后人生路上唯一的光,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实话不能说,李元歌只好往话本上去归拢,笑得多少有点儿心虚:“哎呀,那就可惜了,顾家的五姑娘实在是个妙人!”

瞧她分明话里有话,满脸写着我不相信四个字,陆绪着实觉得无奈,翻书的空当问了她一句:“你是想说,顾云晚的玉佩是我送的,我是那故事里的六郎,是不是。”

“我这不是想着,艺术源于生活嘛,大胆假设,假设一下……”他一句话挑明了,倒是让李元歌有点儿措手不及,忙讪讪笑着捏了捏耳朵。

“你撒谎的时候,总喜欢捻耳朵,以后骗我时,编瞎话时记着点儿。”陆绪难得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从她捏着耳朵的手指上掠过,轻轻一笑。

他说话时,声音里满是无奈宠溺,没有半分不悦,听得李元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悄悄地将捏着右耳朵的手指收回来,吭哧了好半天才毫无底气地回了句:“你这么说,显得我很渣……”

“与其编故事哄我,不如你直接明白告诉我,你究竟要做什么。”陆绪并不知道什么是渣,大约不是什么好词儿,没忍住轻轻一笑。

我能做什么,穿成小炮灰,当然是想苟住小命,然后现场磕你和女主的c呀。

“那个……其实吧,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虽然知道骗人不对,可李元歌实在什么更好的说辞,总不能说她是穿书来的。

她利用惯用套路,将一切归于梦境预警,然后开始慢慢捋剧情。

原主视角与上帝视角交织进行,她将原主悲惨又而短暂的一生告诉了陆绪,末了还不忘捂着心口做悲痛状:“虽然是梦里,可还是挺疼的。”

好容易才编完,李元歌正要悄悄松一口气,不经意撞上陆绪满眼自责心疼的眼神,还是有点儿心虚。

躲了躲他的视线,故作看破红尘模样,笑着做了总结:“所以,我不愿意让梦中惨烈照进现实,就早早对你死了心,打算老老实实的在这府里保住小命,等她来了,我马上就让位,然后哪凉快哪待着去。”

“她怎能不恨?”陆绪久久不言,捏着手稳了又稳,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大的起伏。

李元歌当然没什么恨的,可原主,她就不知道了。

所以,她摇了摇头,淡淡一笑:“若让我说,她该恨的人,是你。”

这个答案,是陆绪没想到的,微微一愣:“她是该恨我的,我亦恨自己救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