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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母亲教训。”国公夫人忙点头赢下,紧跟着二夫人也怯怯地跟了一句。

老夫人这才转了转手中佛珠,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李元歌:“你做得好,决不能姑息这些装神弄鬼的,就得打疼了才记得住。”

赵家母女心知这话是说她们呢,却也只有听着的份儿,还忙不迭连声说错了,往后再不敢的。

“元歌是客,本不该如此张扬,可事出情急,为了裴副统领与我家夫君清名,不得已动手打了赵家姑娘,是元歌行为欠妥,在这儿给主家夫人们赔个不是。”李元歌才不管她们还敢不敢,反正听见一次打一次,不怕疼的尽管接着舞。

听了她这么一句,二夫人猛地抬头看她,又是阵阵心惊:这就难怪了,竟然是她!

国公夫人也是意外,却很快就回过神来,悄声与老夫人说了句:“这就是陆太傅家的夫人,母亲不是总说要见一见她呢?”

“哦?永宁可是总跟我提呢,说这世上她就佩服一个,就是你李元歌了,如今见了,果真名不虚传。”老夫人一听这话,立时乐得开怀,说话时语气里透着几分欢喜。

李元歌听她说永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像是长公主的封号。

然后想起秦妙跟她说,郑国公府是小皇帝外祖家,当时她还琢磨来着,打了人家的外孙女,也不知道等亮了身份会不会被撵出去呢。

瞧着老夫人笑得这么开心,大概是不用担心被撵出去了,李元歌倒是大大方方地认了,回话时却谦虚得很:“是殿下抬爱了。”

“是个惹人喜欢的。”瞧她不卑不亢的态度,老夫人觉得的确很合心意,笑得满脸慈爱,“好了,事儿平了,理也明了,你们玩儿去吧。”

瞧着她拄着拐杖要站起来,李元歌眼疾手快扶了一把,等丫头接了手才缓缓松开,道了声恭送老夫人。

老夫人又是笑得慈爱,抬手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敲,与国公夫人交代着:“你陪着她们四处瞧一瞧,这儿有鸳鸯陪着我呢。”

国公夫人应下,又听她交代二夫人上祠堂去抄经,没敢多言。

二夫人捏着帕子乖巧应了,临走时剜了一旁低头站着的赵氏母女一眼,那眼神里透着十足的不快,冷冷叫了她们,说是有些话要交代。

两个人早在这儿如坐针毡,万万没想到竟招惹了李元歌,想想那些坊间传闻,就觉得头皮发麻,只暗暗庆幸她没揪着不放,不然恐怕早就横着抬出去了。

所以,一听能离开这儿,两个人比谁都高兴,忙不迭站起身来低着头也不管方向对不对,只管欠身行礼告退。

等三个人走远了,国公夫人才笑着请两个人好好逛一逛园子。

毕竟陆绪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她这个太傅夫人既然来了,总不能怠慢了,若是传出去,恐怕要落得个待客不周的名头,往后可就有的编排了。

李元歌当然也明白,总是少不了跟着走个过场,却之不恭,两个人只得笑着应下。

自己玩儿时随心随意,跟着国公夫人就全成了例行公事,姐姐妹妹一家亲,瞧着倒是热闹,就是没什么意思。

尤其听说马球已散场,李元歌就更觉得无趣了,坐在那儿笑得脸都僵了,总算撑到散场,规规矩矩地拜别了国公夫人,挽着秦妙的手两个人离了人群,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要命!

因顺路,李元歌就先上了秦妙家的马车。

车里,秦妙瞧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侧身盘着一条腿倚着锦团细数今日趣事,没忍住轻轻笑着回了句:“也不知那赵家,往后肯不肯息事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