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也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让悲伤冲昏了头脑,竟连陆绪都牵扯进来了,言之凿凿的,让人不信都难。
“赵蓁蓁。”李元歌也不着急,按着秦妙的手,静静地等她说完了,才不耐烦地叫了她一声。
赵蓁蓁正低着头拿帕子擦眼泪,听见她叫,又想接着卖惨,谁知一抬头就结结实实挨了个嘴巴。
一声脆响惊得闺秀们忍不住齐声低呼,又是震惊又是害怕,又忙往后躲了躲,纷纷看向被打蒙了的赵蓁蓁,眼神多少有些复杂。
而赵蓁蓁平白无故挨了打,自然是不肯罢休的,拿左手捂着脸颊,抬起右手就要把耳光还回去。
李元歌却丝毫没有给她机会,反手打在她小臂上往后一推,回身护着秦妙云淡风清地说了句:“没叫她吓着吧?”
得,她这么一句,听得人又想笑,一双双眼睛看向跌坐在地上捂着脸装可怜的苦主,却又不敢笑,只得忍着。
“你……你是哪里来的野路子,竟敢在这国公府撒野!”原本想撒气的,谁知道却被打到不能还手,赵蓁蓁简直要气疯了,装可怜无用,只得气急败坏地叫嚣。
听她咬牙切齿的叫骂,李元歌转身居高临下对上她怨恨的眼神,笑得一脸无辜:“说我欺负你,那我若是不让你的姐姐妹妹们都亲眼瞧瞧,谁会信你,帮你呢?”
“你们说,是不是?”也不等她回话,李元歌又朝着一众闺秀笑得无害,瞧着一个个都生怕这事儿跟自己扯上关系,那里有人敢应。
反正也没打算听她们说什么好话,李元歌又看了一眼被丫头扶起来的赵蓁蓁,善意提醒她:“你要是告状呢,就快点儿去,不然一会儿这脸上的红印子可就看不见了。”
她说得轻松,可听得秦妙却有些心惊,忙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可将事情闹大:“阿元,她在这国公府是有人撑腰的,不然也不会如此。”
李元歌才不管她有谁撑腰,反正事情闹大了,再给她扣个诽谤朝廷命官的名头,让她老爹也跟着吃瓜落。
“我就怕她不闹呢,放心,我上头有人。”瞧她担忧的小眼神儿,李元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走啊,玩儿去。”
秦妙心里原本有些忐忑,可想着方才赵蓁蓁那番话任谁听了,都是在自掘坟墓,这才微微一叹:“好,我听阿元的。”
二人一路走,两边闺秀纷纷退让,等到了跟前,李元歌却来了一句:“这怎么玩儿,我不会啊!”
她一说不会,人群里就发出阵阵低笑,然后秦妙就红了脸,忙要给她打个圆场。
不等她开口,李元歌却很无辜地瞧了瞧低笑议论的人,选了其中一个笑得最欢的蓝裙子高挑姑娘,很认真地问了句:“不会,有那么好笑?”
被她点了名的高姑娘抖了抖肩膀,忙摇摇头没敢吭声,生怕落得个挨耳光。
“你们有规矩,不会就不许玩儿?”李元歌也不与她多说,视线在众人身上绕了一圈儿,接过侍立递上来的翎羽箭时笑着问了句。
侍立忙摇摇头,并说有司射从旁指导,李元歌一听还有教练,就更高兴了,认认真真地跟着她学,不懂就问,学了不少新名词,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等那司射将手中箭投出,当啷一声,正中对面投壶左边耳朵里,就听侍立朗声报:“司射,一贯耳。”
“666!”听侍立报,李元歌比 还高兴,晃着手腕比划着。
她的笑容太过真诚,声音里满满的欢喜雀跃,听得人心情大好,司射恭恭敬敬谢了声不敢当,请她展示。
李元歌也不含糊,复习了一遍动作要领,脱手时手指微微一晃,跑偏了,连壶的影子都没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