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许多次,李元歌总算认清了现实,放弃了挣扎:何苦折磨自己,学渣也有学渣的快乐,我只跟我自己比。
这样一想,李元歌觉得一身轻松,不再羡慕晴玉的专注,不再因为对比造成的伤害焦虑。
按照自己的节奏,一盏茶一歇,偶尔抠抠手指头,在屋子里转一转,站在窗前望一望绿植。
张墨云也随她去,也总是强制性地让晴玉停下来歇一歇,几天下来,两个人都进步不小。
又到了考功课的日子,李元歌这天起了个大早,问就是担心,紧张,害怕,考试前焦虑症。
她提着算盘早早地到了账房,谁知张墨云跟晴玉已经来了小半个时辰,两个人拿着账本儿像是在给她挑考题。
李元歌还是没忍住叹息一声:同样是学生,晴玉早三天前就通过了考试,现在升级为主考,一会儿负责监督她。
“姐姐早,晴玉早,我来了。”李元歌提步进门,小学生一样朝着俩人鞠躬问好,见她们齐齐回头看她,挤出个夸张的假笑。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晴玉也早习惯了这些听上去没头没脑的称呼,忙转身朝着她行礼,道了声夫人早。
张墨云看她坐在方桌前头,捧着脸偷听,将手中账本儿递给了晴玉,特意交代她切不可儿戏。
晴玉忙郑重地点点头,请她放心,送走了她后回来请李元歌往案前去,准备考试。
李元歌笑着点点头,跟着她来到案前,老老实实坐下,伸着脖子瞅了一眼桌上的账册,笑嘻嘻地跟晴玉打商量:“好晴玉,这账本儿看着眼熟,是不是你以前算过的?”
“这是那日夫人从钱氏处搜出来的假账,这一本是姨娘重新做过的,夫人今儿要算出钱氏共昧了多少银子。”晴玉却不为所动,一本正经地与她说完,指了指一旁的砚台,笔架,笔洗。
等她看完,才又说了句:“姨娘吩咐,一会儿奴婢在偏房候着,叫玉珠来陪着夫人。”
行吧,看来要靠自己了!
崩溃过后,李元歌选择笑着活下去,晃了晃手腕,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学姐只管喝茶歇着去,我保证速战速决,然后咱们早点儿准备庆功宴!”
瞧她这样有信心,晴玉跟着笑了,叫了玉珠从外头进来,就走了。
为啥要叫玉珠陪着她呢,因为玉珠比她更迷糊,虽说整天陪读,可有一多半时间都是捧着脸打瞌睡,要不就是蹲在院子里的树荫儿底下斗虫儿。
所以,玉珠是指望不上了,李元歌又忍不住叹息:我的咸鱼梦,碎得渣渣都捡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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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等考试成绩,更让人忐忑的事儿了。如果有,那大概就是考试成绩在家长会上宣布。
李元歌孤军奋战了大半天,总算将真假账本儿对出来了,盯着最后得出来的总数,还很没忍住说了声:厉害了,我的钱妈妈!
“不错,夫人辛苦了。”张墨云跟晴玉两个对了一遍,结果分毫不差,又看了看桌上放着一叠她圈圈画画的稿纸,更是欣慰。
得了肯定,李元歌瞬间一身轻松,招呼着大家赶紧回去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