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生事者,查实后扣除当月月银,当面向被造谣者赔礼道歉,自觉离府,永不录用。”李元歌捡了一条,说完见大家很疑惑,叫她们不懂就问,畅所欲言。
玉珠拧眉想了好阵儿,都没捋清楚,还是砚儿聪明,当即给她举了个实例:“你还记得大厨房烧水的阿兰?”
“阿兰?哦,想起来了,那天她要撞柱子,结果撞在我肚子上了,疼得我直想哭。”脑袋里过了一遍人名字,玉珠猛地激动起来。
看她这会儿还揉着肚子呢,砚儿抿嘴一笑,告诉她阿兰撞柱子的缘故:“你来得晚,不知道红袖是怎么编排她的,还有好些人帮腔,她这才一怒之下要自证清白呢。”
又是红袖,从前可真是个坏心眼儿丫头!
“要不是你来得巧,将她拦住,兴许她就真的一头撞死了。”玉露也听说了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
玉珠听得一愣一愣的,想起来当时阿兰眼睛哭得红红的,瘪了瘪嘴:“可我记着,红袖还生我的气呢,凶巴巴地说我狗拿耗子,走时还重重地撞了我一下呢!”
“就是,可那风言风语却传得更厉害了,后来阿兰叫王五打了一顿,好几天下不开床。”晴画也悄悄跟着添了一句,语气里又是同情又是无奈。
李元歌听得是火冒三丈,这都什么破事儿:“那个王五是什么垃圾,他凭什么打人?”
“回夫人,王五是阿兰夫君,在马房当差。”玉露解释了一句,想到了什么,又跟着补了一句,“听说王五嗜酒,醉后总打人。”
她很严谨地加上了听说二字,李元歌却还是气得火冒三丈:渣男,喝了酒打老婆,给老子死!
“明天找人把王五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鬼!”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李元歌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
等说完,又扭头对张墨云说:“姐姐,添上一条,殴打妻儿与故意伤人者同罪,情节严重者视为故意杀人,一经发现,移交官府处置。”
张墨云点了点头,下笔添上去后,抬眸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几个丫头也不听她念了,齐齐举起双手:“同意!”
看来,她们对票选的意义,理解得很到位了,李元歌这就放心了。
票选继续进行,虽然过程中仍有一些名词需要特别解释,不过有了刚才的成功经验,总体还是很顺利的。
五十五条写满了整整十页纸,在定稿时,临时又加了两条,共五十七条。
李元歌也懒得想名字了,干脆就命名为“陆府五十七条约定”,众人一致通过决定。
张墨云又工工整整誊写了一遍,交给了几个丫头拿线装订在一起,还加了张蓝色的封皮儿,请李元歌题字。
李元歌却也不托词,高高兴兴拎起笔来,认认真真地卸下了人事考核标准手册几个字,等着被夸。
“看来,给夫人找个写字先生,是头等大事了。”张墨云拿起来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收起姨母笑,故作严肃般说了一句。
一听又要加功课,李元歌顿时觉得人生艰难,忙摆摆手全身写满了拒绝:“不不不,别麻烦先生了,我努力自学成才,自学成才!”
虽说艺多不压身,可李元歌现在实在是太忙了,算账学了个皮毛,打算盘还没提上日程,现在还忙着改革,哪里有时间去学什么写字了。
说起写字来,岳轻吟想起一个人来,忙笑着帮腔:“等忙过这一阵儿,妾给夫人请最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