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妇,疯妇,毒妇,名头一个个落下,她却早已无暇他顾,唯有将女主除之后快。
手段用尽后,她却终究没能得偿所愿,陆绪为护女主将一柄长剑直贯她心口,那样冷漠厌恶的眼神刺得她更痛。
回顾她爱而不得,为爱疯狂的可悲又短暂的一生,李元歌只能咬着手指头叹一声:真是既可恨又可怜呐!
她呆呆地坐着,像是失了魂一样,渐渐地脸上的表情又变得精彩,眉头拧得麻花一样,最后化作一声轻叹。
这情状落在陆绪眼里,不觉令他微微拧眉,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转瞬又压了下去,仍是冷冷地看她一眼:“你……”
“咳……是妾失礼了,还请夫君莫怪。”为了保持人设,李元歌觉得应该先装一装,于是捏着手中喜帕故作羞怯般开了口。
说着还有模有样地垂着眼欠了欠身子,瞧着倒是很像回事儿。
陆绪倒也未曾多言,压着深沉眸色略一颔首算是默认了她的失礼,踌躇了好半天才低头咳了一声:“婚事仓促,的确委屈了你,但……”
李元歌表示,她一点儿也不想听虽然但是这一套,开口打断了他:“夫君莫说了,妾自知这门亲事本是权宜,亦不敢奢望旁的,只求夫君予我一席之地安身立命,若他日我谋得出路,自请求去,不叫夫君为难的。”
一口气把背过的台词说下来,且声情并茂,李元歌觉得自己棒极了,悄悄在心里头给自己比了个耶。
“如此甚好。”听了她这番话,陆绪脸色变了又变,不知想到了什么,好半天才回了句。
这句对上了,李元歌觉得这场稳了,抬眸冲他明媚一笑:“妾知夫君日理万机,公务繁忙,总是宿在书房便利些。可今夜毕竟不同往日,若叫有心人传扬出去,恐损夫君清名,就请夫君委屈在房里歇。”
她这边儿还没说完呢,就见陆绪脸色变得很不好看,着实觉得心累:姐姐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丫的还不满意?
李元歌压下冲上去给他打一架的念头,又补了一句:“夫君放心,妾知夫君是个重规矩讲分寸的,怎会明知故犯。正巧外间有张暖榻,就请夫君屈尊了。”
“如此,甚好。”瞧她欢欢喜喜的模样,陆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外间暖榻,沉沉地说了四个字来。
见他脸色不好,李元歌也没多嘴,转身抱起一床锦被交给他,说话时仍是一派温柔体贴:“夫君安寝。”
陆绪不言,接过锦被时,有些不情愿似的,却见李元歌正顾着卸下凤冠没搭理他,脸色不觉又沉了沉,抱着被子转身往帘外走,还刻意甩了一把珠帘。
原本安安静静的屋子里忽然哗啦啦一阵响,惹得李元歌拧眉朝着他瞧了一眼,却见瞧见榻上有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不知怎么,李元歌总觉得他态度怪怪的,看着是不高兴,不过这缘故大约是怕与旁的女子共处一室毁了他在女主心里头的纯洁形象。
如今这旁的女子变成了她自个儿,别说心里头竟有几分不是滋味儿,多少替原主感到不值:明明她也被毁掉了原本安稳的人生,凭什么要在这儿受这份委屈!
这么一想,李元歌觉得这贤良淑德的人设要赶紧丢掉,明儿就想个法子装失忆,去他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定了主意,李元歌就琢磨起怎么能把意外制造得合情合理,回想原著里这陆绪后宅可是热闹得很,那就更不愁了,坐等她们找上门来就成。
姐姐凭什么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委曲求全!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