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平日里越是温柔的人如若一下子发起脾气来那才是真的可怕,见着沈琛平日里那可是真真的君子如玉,饶是岁淼有些不着调也不曾露出过怒容,唯有此刻肃穆着一张脸,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强硬起来。

这个时候的沈琛岁淼才觉得有那么点那个所谓的京都三才子之首的味道了。

不是说原先温柔的沈琛不好,而正是因为太温柔了才让人觉得坐不住魁首,那云鹤飞武艺高强又是带兵打仗之人身上的气势自然不用多说,干元帝彼时贵为太子,自然也是身居高位高高在上的气势,唯有沈琛,给岁淼的感觉一直都是温润似水的君子端方之态,未免让人觉得锋芒压不住人。

但现在在看,岁淼才觉得自己是哪个眼瞎了的癞蛤蟆。

能当魁首之人,怎么可能是那般温柔似水的柔弱模样,不过是因为面对的是女儿才露出几分柔软,不忍对她显露一身气势罢了。

“我与你母亲的事情说来是话长了,你无须知道那么多。”提到这个,沈琛目光变得有些深邃,轻轻叹了口气,他一眼看穿了岁淼的怕,不免放软了口气,但比起往昔依旧是多了几分生冷。

“我为何不能知道?”岁淼不依不饶,她只觉得这会儿如若是错过问沈琛的机会,怕是以后再想开这个口就难了。

“我是爹爹和母亲的女儿,你们一直冷着,吵着,见了面比见了仇人都要冷漠,我夹在中间如何好受?当年母亲便将我逐出去,父亲也不愿收下我,说我是郡主,实际上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罢了。”

岁淼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埋汰,话语间夹杂着幽怨和哭腔,一种说不上来的委屈和悲愤萦绕在岁淼的心尖,岁淼知道,这不是她的情绪,只怕是原主的残念。

的确,这些事情原主的确有理由知道。

所以岁淼并没有想要控制这个情绪的想法,而是放任着自己眼眶中的泪珠子滚落下来,哭的可怜巴巴的。

沈琛被岁淼的眼泪整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同岁淼相处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岁淼哭的这般可怜,哭的他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尤其是岁淼口中这声声埋诉,只像把刀子扎在了他的心尖,搅的他心口子都疼的厉害。

沈琛抬手轻轻替岁淼擦着眼泪,身上的冷冽气势也跟着散去,只剩下淡淡的无奈和惆怅,“莫哭了……哭的爹爹心都疼了……”

“呜呜……嗝……”岁淼哭的上接不接下气,她放任原身残念的情绪的后果就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难受的想法,哭的那叫一个悲恸啊。

“阿斐若是真想知道就莫要哭了。”沈琛擦着眼泪,口中轻声安慰着,却见着这泪珠子越涌越凶猛,让他应接不暇,无奈之情愈发明显,只能冷了冷声音,‘威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