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云洹的处境,岁淼对云洹莫名又有几分心疼。

呸呸呸!岁淼你在想什么呢!岁淼在心里呵斥了自己一番,真是的,他走的那么干脆,连个好好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她,白瞎了她对他那么好,以往她可不止在云洹那碰了一次壁,哪次不是她自己收拾好心情再接再厉的?怎么偏生到了云洹这里,一次她犯了错就不给个机会呢?

岁淼赶忙把这个生出来的小愧疚打散了。

“爹爹,我怕。”岁淼垂下眼帘,认真的说道。

她没有骗人,她是真的害怕。

如果那日让人得逞了呢?在这样一个女子贞洁视作比性命还要贵重的时代,她纵使贵为郡主又能如何呢?

背后的人想害她,她却不知道对方是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一次对方没有得逞,那么下一次呢?谁知道对方还会有什么招数呢?

那日她有所感悟都中了招数,她若是没有警惕,那不是更加惨了么?

岁淼光是想想都不免觉得害怕。

饶是刚开始穿越到这里,面对云洹这个未来会把自己弄死的人岁淼都不曾有这种害怕的情绪,因为她知道结局,她还有斡旋的余地,但是这一次,她却只能完全的靠自己。

这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处境了。

岁淼没法和春喜说自己的恐惧,对方不过是个宫女,就算说了,也不过是徒增一个跟着自己烦恼的人罢了,毕竟她和春喜可以说是绑的死死的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是一个人面对恐惧久了自然是会产生想要依靠想要陪伴的欲望了,而面对沈琛,岁淼莫名的信任,尤其是这些时日对方就真的和她父亲一般,父爱如山,她想向沈琛倾诉一下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哪怕对方也无法帮助什么,但是痛苦这个东西,说出去总比憋在心里好。

“阿斐莫怕。”沈琛的心一揪,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姑娘柔顺的头发,目露愧疚,到底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无用,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办法保护的了。

他知道那件事的时候,他吐了血,幸好知道岁淼无恙,不然他就是拼了自己这条性命也要让人为岁淼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