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乐师乃是乐司坊的首席,毕竟可是在皇宫里给贵人们弹琴的,他的琴艺自然是一绝,当然不可能紧紧只是云洹想的那般堪堪入耳。
他弹奏着,弹奏着,很像专心致志,但架不住总感觉脊背被什么毒蛇盯着似得,有股子彻骨的寒意,他皱眉,一不小心竟然弹错了一个音。
一些个懂乐琴的世家子弟们当下的脸色就变了变,瞥向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到底是个乐师技人罢了,这水平属实不敢恭维。
红衣乐师登时就脸色发白,他年少成名,这才弱冠便能到皇宫中演奏,自然是有几分傲气的,哪曾想弹个曲子,还是一首算不得多么难的曲子竟然就出了错,他抿唇,手下不由得紧张起来。
但是他这一紧张反倒越弹越是不如意,少了最开始的那番气定神闲,连带着冷冷清清的乐声也跟着染了三分躁跃。
岁淼皱眉,她一个不懂琴的人都觉得这个琴师的音乐似乎有些不对味儿了。
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岁淼心里头有那么点失望。
“阿斐怎么了?”岁淼的一颦一笑云洹都有注意,自然不可能错过岁淼这会儿几乎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没事。”岁淼摇摇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觉得这个琴师弹得有些不对味儿了,哈哈,也可能是我听的有问题吧。”
岁淼是不懂琴,但架不住原主到底是在宫里养出来的,在原主的记忆中,这样的琴声也的确是有一些不对劲的。
“阿斐想听《流觞曲》么?”云洹眸光微亮,目光温柔的看向岁淼轻声问道。
“《流觞曲》?”岁淼把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在记忆中提溜出来这个曲子。
《流觞曲》乃是开国时一位天下闻名的琴师刘三厢所创,以磅礴大气、雄浑奇厚著称,但是同别的曲子不同,这个《流觞曲》的技法却是很简单,难的是它的意境,因着虽说《流觞曲》有人弹奏,却甚少又能弹得好的。
岁淼知道这个也是因为这个曲子是为了歌颂大昭开国皇帝所作的,原主作为皇室子弟自然是要知道的。
“还可以点曲子么?”岁淼问道,她倒是不知道竟然还有点曲子这个c作。
“想听吗?”云洹没有回答岁淼这个问题,而是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