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小心些,先把这药丸子吞了,汤药昨个儿喝完了,青云这就去为大爷煎一副。”扶着沈琛坐上软椅上,青云这才开口,沈琛微微颔首他才退下。

不得不说,青云虽说针对自己,但是这礼节方面还真是挑不出半点差错。

只是,青云一走,偌大的屋子里一下子显得冷清了,春喜被岁淼留在了庆元殿,跟着来的只有一个二等宫女,这宫女安静的很,眼观鼻鼻观心的,跟个背景布没什么区别。

“先退下吧。”沈琛瞥了一眼“背景布”,哑着声音道。

岁淼也跟着打了个退下的手势。

屋内只剩下这父女二人。

“父亲可是有话要对阿斐说?”人走了,岁淼站在沈琛跟前,沈琛坐着,这样子,岁淼莫名紧张,总感觉像是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似得,于是岁淼有点按捺不住的开口了。

她自称阿斐倒是拉近了几分距离。

沈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然后抬起修长的手臂,宽大的手掌附在岁淼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动作柔和亲昵,让岁淼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阿斐放才不还叫的是爹爹吗?”他道。

父亲是尊敬的称呼,但是这份尊敬莫名的会让人觉得少了亲昵多了几分生疏,而爹爹就不一样了,更多的是子女们对父亲的天然的孺慕之感。

“爹、爹爹……”岁淼壳子里到底不是他真正的闺女,对着这么一个瞧着不过二十五六的、君子如玉的青年喊爹,岁淼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因着这份别扭,岁淼有点脸皮子发红,吐出的字带着点儿生涩的感觉。

但是沈琛脸上的笑却是宛若夏日绚花般灿烂,看向岁淼的眼神带着慈爱也带着欣慰,这份眼神的的确确是只能在长辈的眼中出现的,也莫名让岁淼从他这份深邃的眼中瞥出了与外貌不一样的沧桑之感。

这位美人爹爹应当是个有故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