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唤着,叫得甜甜的。我上一次见到类似这样的撒娇场景还是在他五岁的时候,我疑惑地揽住他,轻声问道:“突然之间怎么了?”
“没什么,”他摇摇头,抑制不住的开心却从他的话语中溢了出来,“好像快下雨了。”
“现在还是喜欢下雨吗?”鼻尖微微传来土腥的味道,或许真的马上就要下雨,我也禁不住莞尔,“可是我们家早就没有种菜了。”
他还是摇头:“我喜欢的是——在大家都躲不掉的大雨里,唯有我……和姐姐躲在温暖的家里,被裹在厚厚的被子里。”
被他的描述所吸引的我已经失去了评论这种思想是否有问题的资格:“……那首先得在下雨前赶回家才行。”
那天晚上果然下了的超乎想象的暴雨,并在盘蛇地区造成三人伤亡。
——我们在享受安全感时,真的有人在失去生命。
而这件事给我带来的冲击,远不如三天后从收音机里播出来的那则消息:蛇尾村三口井均遭投毒,导致10户59人全部死亡。
那时惜樽正闭着眼睛,一边吃着杏脯一边拨弄着收音机。
“姐姐为什么一副失落的样子?蛇尾村有姐姐认识的人吗?”他这样问我。
“就算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人会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满心欢喜吧……虽然确实有接受过那里的寻人委托。”我想起过去的事来,那是我和蛇尾村的唯一一次交集。
“那里不是很穷吗?”惜樽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