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在芳若的搀扶下站起来，一片木然, 只是脸色又多了几分苍白。

芳若看着心疼, 道：“娘娘, 您现在不要多想, 养好身体才是正事。”

佟妃自嘲地笑笑, 这具身子她要了还有什么用，不如就任它去了。

后宫的形势变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佟妃这件事情和霁宛脱不了关系，一时间对承乾宫都敬而远之, 万一惹到了乌雅贵人，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一直窝在承乾宫里的霁宛自是感受不到什么的。

她正被佟妃这件事给挠得心痒痒，好想问问康熙。但是刚出了这件事，康熙的心情铁定不好，她就不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了。

但也耐不住康熙自己找上门来。

晚上康熙又来了承乾宫，霁宛觑着他的脸色，好像……还可以的样子。

也是，按照康熙那样子，应该是自己早就想好了，然后和太皇太后通通气，再去了景仁宫。自己应该将情绪消化得差不多了。

霁宛埋首喝着水，小眼神朝康熙那儿瞄得使劲儿，欲言又止。那想问什么又不敢问的小模样惹人发笑。

康熙心知肚明，却也不戳破，就想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其实要是旁的事情，霁宛问也就问了，但是她总觉着佟妃在康熙心里的地位还是不同的，心里边有了顾忌，对这件事情就没那么坦然。

霁宛拧着眉，一个人在那儿纠结。康熙失笑，轻叹一声，道：“想问什么便问吧。”

霁宛闻言，眼睛发亮，像见到小鱼仔的猫一样，可在吃之前还得再试探试探，“您说真的？”

康熙勾起唇，点了点头。

霁宛咧起嘴笑，随即又抿了抿唇，别笑得太明显。她小声问道：“皇上，您怎么突然将皇贵妃娘娘降为佟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