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鳞刀紧紧捏在黄阿海的手中,刀尖刺入一个搪瓷圆盘之中。盛子越飞扑之前甩出的那道白光,就是这个搪瓷圆盘。
这——么——巧!时间、路线,竟然拿捏得分毫不差。顾鞍深深地看了盛子越一眼,不由得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
若不是她故意引黄阿海踢出那一脚,歹徒不可能暴露在木仓口之下。
若不是她丢出这个饭盆盖子,看这刮鳞刀的刺入力度,恐怕人质会受伤严重。
她只有十几岁模样,却超乎寻常的冷静、行动力惊人,的确出色。
郑春妮反应过来,知道自己逃出生天,抱着盛子越号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眼泪鼻涕血水都糊在盛子越身上。
一声呼哨,埋伏在后厨的四位军人执木仓走出来,蹲下身察看黄阿海的情形,沉声道:“死了。”
顾鞍点头:“收队!”
撤退之前,顾鞍走到盛子越身边,从裤子侧边抽出一柄军刀交到她手上:“你那匕首太锋利招摇,平时护身用这个。小心,别伤到自己。”
盛子越低头一看,这军刀比自己的匕首小巧许多。军用,刀柄镶木,不易滑脱;刀体有血槽,方便拔出。刀锋锐利,刀柄温热,带着一丝他的体温,拿在手上,的确轻巧方便。
盛子越收好军刀,扶着郑春妮走出食堂大门,顺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大路,一堆同学围了上来:“你没事吧?”、“还好吧?”、“坏人抓住了吗?”
学生们好奇,想问问食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发现大食堂周边已经有人守卫,不允许闲杂人靠近,只好歇了探究之心,各自散去。
黄教官带郑春妮到校医院包扎好额头伤口,将两个女生送回宿舍。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郑春妮低低的喘息声。
走到女生宿舍门口,黄教官站定,郑重行了个军礼,沉声道:“谢谢你,盛子越同学。”若不是盛子越冷静出手,恐怕他的军旅生涯将到此为止,此生良心都得不到安宁。
盛子越和郑春妮推开宿舍门,听见曲红玉低低的啜泣声。
“呜呜呜……我真没有用!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她遇到危险第一时间跑出食堂,连停留等待的时间都没有,一口气跑回宿舍,趴在桌上瑟瑟发抖,半天回不过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