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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摸头不知脑。

被陆建华这么一闹,大家说了一会话就散了。陆桂枝悄悄对母亲说:“明天一早我就走,建华……你多哄哄他吧。”

早上起床,陆桂枝穿好衣服,伸脚穿鞋发现不对劲,低头一看——

“啊——”

一声惨叫惊醒了一屋人。

徐云英起得早,正在厨房烧水煮酸菜,准备给女儿一家下碗酸菜面条暖暖胃再走。听到这一声惨叫,慌忙从灶间走过来:“怎么了?”

陆桂枝双手颤抖,弯腰拎起自已的鞋:“妈!你看——”

这是她今年刚买的一双深棕色棉鞋,牛筋底、黑色包边、厚实软和。她平时走路十分爱惜,除鞋面沾了几个浅浅的泥点外,看上去崭新挺括。一觉醒来,后帮竟然烂了几处,豁口处露出里面的白色棉花,再也没办法穿着走路了!

心疼啊……这可是陆桂枝花七块钱买的鞋子,她难得地舍得一回给自已买的新鞋子。

徐云英傻了眼:“怎么回事?鞋怎么坏了?耗子咬的?”盛同裕起身仔细看了看鞋子,倒抽一口凉气:“切口整齐,这是剪子剪坏的。”

陆桂枝一听,霍地站起身,将脚套进鞋里。后帮剪坏只能当拖鞋穿,拖着走到主屋,一把揪住陆建华的耳朵,在他耳边大吼一声:“陆建华!你属耗子的?”

陆建华一个激灵跳起来:“耗子?在哪儿!”

陆桂枝看他一脸的睡眼惺松,真是又可气又好笑。气的是这小子蔫坏!竟然半夜爬起来剪烂自已的新鞋。笑的是他为了阻止盛子越回家,这种歪招也想得出来。

徐云英顺手抄起床边条桌上瓶子里插着的鸡毛掸子,狠狠抽在陆建华屁股上:“败家!败家子!”

陆建华刚刚睡醒,整个人完全是懞的,老娘和大姐双打,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嗷嗷叫着:“干嘛打我!”

陆桂枝气呼呼地瞪着小弟:“为什么打你,你还有脸问?说!为什么剪我鞋子?”

东窗事发,陆建华眼皮一翻,脖子一梗:“谁剪你鞋子了?我一直在睡觉。”徐云英见他竟然不肯承认,气不打一处出,刷刷又是两掸子:“不是你,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