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着若是现在杀了这人,是不是那个令人生厌的男人也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抬头。”顾倦见他出神,连他站在他面前还没反应,忍不住出声提醒。
姜江猛的回神,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然后微微低头:“啊,师尊。”
“叫你抬头。”顾倦说。
“哦哦,好。”撞进那双淡漠的黑瞳,姜江眨了眨眼,一阵清凉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一股草药味的冷香钻入鼻尖。
顾倦蹙着眉,如玉葱般的手指沾染上了黑色的药汁,轻拂过他的脖颈,低声说着:“这处是最脆弱的地方,不管如何也应该好好护着才是。”
冰冷的声线说着极致温柔的话。
姜江瞳孔一缩,心脏一紧,垂眸掩饰住自己的神色,这样纯粹的担心人的话,似乎从娘亲去世,便再也没听过了。
“若……别人执意要伤我,徒儿打不过……”姜江嘶哑着声音回道,双目望着师尊一尘不染的金云白靴。
“姓氏名谁?何门何派?是何修为?”他面无表情的问了三个问题,手上动作很轻。
姜江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师尊这是要为徒儿出气吗?”
“有何不可?”顾倦抬了抬眼,淡淡说道,他就是那冷漠的性子,能说出这种话来,已经算是对姜江极好了。
“师尊……”他低声喃喃。
“是谁?”顾倦又问了一遍,这才发现两人距离很近,只有半个手臂的距离。
他不适的往后退了两步,将药钵递到姜江手里。
“师尊,我刚刚开玩笑的,这是我与人切磋不小心伤的,下次……不会让您操心了。”姜江捏着手中的钵,笑的自然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