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不知,她办的这件画蛇添足的事让小林氏半夜挠了几回墙,小林氏以为她常年生病,是很忌讳病人的,谁知傅卿云不按常理出牌,又在傅老夫人面前卖个好。小林氏除了暗骂傅卿云命贱,没有大家闺秀的规矩外,一句话说不出。
而这时,她更气恼的事来了,她千辛万苦找来龙舌兰香,进献给傅老夫人,傅老夫人却淡淡地说已有了,又与有荣焉地告诉她是大孙女傅卿云送的。
小林氏挠破了雨过天青窗纱,一根指甲“啪”地断了,想了想,她没有另外把血燕窝送给傅老夫人,之后也不再那么殷勤地送东西,企盼傅老夫人能开恩提前放出傅焕云了。
她的膝盖就是跪祠堂时患了风湿,费了好大力气才治好了一半,她十分担心傅焕云能不能在阴气和潮气那么重的祠堂里坚持十天,每每夜里她都做噩梦,听见傅焕云凄厉地叫喊,求她救命。
可傅老夫人比老定南侯更难缠,派人死死看紧祠堂,她没法子靠近半步。
这些都让她更恨傅卿云。
傅卿云不在乎被小林氏多恨一些,薛大夫给甘菊诊治五天后,无奈地告诉她:“甘菊脸上的指甲印子还能用些祛疤药去掉,可她眼珠被挠破了,右眼以后再不能视物。”
甘菊初初清醒,听见这句话,顿时生了死的心。一个眼睛被主子打瞎的奴才,定南侯府为遮丑,肯定不会再留她的。思及那日傅焕云如疯了一般骑在她身上打骂,她浑身打个寒颤,傅老夫人再看重她,她仍是比不上她亲孙子金贵的。
以后,她可怎么活啊?
甘菊绝望的情绪在整个小屋子里蔓延。
傅卿云怜惜地叹口气,站在屏风后说道:“不管怎么样,薛大夫,请您尽力治好甘菊。”落得这个结果,总比甘菊犯了错儿后,被打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