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堂里,傅老夫人和傅卿云、傅云靖用完午膳,因为傅卿云的未来夫婿地位尊贵,傅老夫人本因为傅焕云的事对傅卿云存的最后一点疑心也消散了,笑容格外和蔼,和傅云靖说:“你也松散这许多天,该去上学堂了。”
傅云靖如变脸似的,灿烂的笑脸瞬间变成苦瓜脸:“老夫人饶了我罢!那些文字在我眼里就是蝌蚪,看得我头晕,容我再玩两天,我若是去上学堂,谁陪老夫人玩耍?”
听他童言稚语,傅老夫人的皱纹都变得慈祥了:“我们家的孩子怎么能不进学?便是你大姐姐都是有先生的。”
她朝傅卿云努努嘴。
傅云靖稀奇地问:“大姐姐也上学堂啊?”傅四老爷外放为官的地方是个小县城,那里的女孩子连书本都摸不着,全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只因为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
傅卿云剥了个橘瓣丢尽他嘴里,剩下的摆成个菊花的模样放在绿色的柳叶细瓷盘子里,看着十分清爽可口:“是啊,我们家有私塾,老先生教导你们兄弟,顺便也教导我们姐妹。”
傅云靖没法子反驳,兀自嘟嘴不高兴。
傅卿云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别的兄弟我不知道,但你四哥哥焕云最会作诗的,你二姐姐和他一母同胞,也是个极会作诗的。”
傅云靖惊讶地张大嘴,眼神满是鄙夷:“他作诗?我看他作死还差不多!竟然顶撞老夫人。”
傅老夫人轻斥:“焕云是你兄弟,不许你胡乱评论他!”眼神却是极为和蔼的,哪里有斥责的意思。
恐怕她心里在得意孙子这么维护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