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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只是替他续上茶,温声道:“再续一杯吧。”

我只好茶,不好酒,但此生漫漫,终须一醉。

应龙便是那壶我愿意耗费千万年酿制的烈酒,越陈越香,越酿越甜。

若我这一生一定有一场酩酊大醉,必然是我将这壶酒痛饮入肚的那一天。

为了那一天,我有足够的耐心来等待。

可我还没等到那天,便褪去了青年模样。

我看着溪水里的倒影,不用想也知道必定会把应龙吓一跳。

他是个那样笨拙又执拗的胆小鬼,我好不容易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不能突然把他吓跑。

第二天我就把自己变回了青年。

我不在乎自己生成什么样子,只要能满足我丑陋不堪的欲l望,我什么都不在乎。若我的模样是可以用来利用的东西,我可以一辈子都是青年的样子。

忍得久了,我一闻到应龙的味道便觉得微醺,看着他便觉得酒香氤氲、余韵绵延。我想着他便难存理智,已然越发控制不住疯狂残暴的念头,却不愿此前努力一朝付之东流。

有一天,我实在忍无可忍,摘下一朵不染,看着漫山霜雪似的白花,问他是否明白所为何意。

应龙说,他不明白。

他是最明白的人了,怎么会不明白。

我哪里都装得这样好,他为什么却说不明白。

明明是他蛊惑了我,明明是他引诱了我,他现在竟然敢说,他不明白。

我看着他。

——明明都是他的错,他却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