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道:“真的吗?”
青泽磨牙:“还能是假的不成。”
男童就往殷洛身后缩了缩,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点期待地道:“谢谢清泽哥哥。”
说完这句男童就阖上了嘴,大概是知晓违背了殷洛的意思,自从点了头就没敢抬头看他。
青泽看了眼殷洛,发现他虽然不发一语、神情却的确有些生气,就眯着眼笑着对男童道:“不谢。”
他说罢转过身,听见阿临道:“呜……我不会使剑。”
阿临又道:“对啊,我有法力啊,我为什么要拿着一柄剑?”
青泽道:“我知道你不会。这个剑是给你下次被吓傻、忘记该怎么用法力的时候用的。是你耻辱的证明,给我好好拿着。”
阿临脸皱成一团,委屈极了。
城内全是哔哔啵啵燃烧的火堆,房屋被砸烂,桌椅被推倒。残羹冷炙糊在地上,胭脂水粉四分五裂。
鲜血染红了绿洲。
公廨门户大开,不时有神色狼狈的人精疲力尽扒在门边,被其内的旁人扶着入内休息。
哪怕多数差役业已逃离,仍有许多驻守原地。
门前两个大鼓变成了了通报险情的用途,有任何异动便被一左一右两名红衣皂隶捶得震天响,原本白色的鼓面被染得通红。
公廨殿前的大院或坐或倚容纳了不少流离失所的老人和妇孺。
院子最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桶,里面是清可见底但热气腾腾的稀粥。
每个人脸上都灰扑扑的,女人们也都素面朝天,泪痕与灰土在面庞上交织成一副狼狈的画。青壮年的男子们已然不剩多少,大多是因无法丢弃体弱的家人而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