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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宫围前才放下那柄青铜剑,拖着继续缓步行走。不算锋利的剑锋因为持剑之人施加之力颇大,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火花。旁的人见他一身衣袂飘飘、华光湛湛的长衫,配着一柄青铜剑,怪异至极。

行到此处,行人已然是少了。他远远走来,便被持长/枪站立在宫围之前的士兵阻拦,颇为凶狠地说了些皇宫禁地,闲人勿闯的警告。

两秒之后,他们便都七零八落躺倒在了地上。青泽看了看半天爬不起来的士兵们,头也不回地向里走去。若是从前的青泽,谁敢对他稍有神色不渝,便只有被他碎尸万段的份。

可这柄青铜剑,不是用来杀他们的。

明日惶惶,昭昭天光,时间流淌得一派静匿,正值好天气。

青泽仗剑,欲杀大禹。

他逼近人族的统领,用剑尖指着对方的胸口,估摸着用什么角度划开出血量会比较大。

禹治水十三年,继位时就已经年愈半百,如今耳边更是生着一根一根斑驳的白发。他脸上有或深或浅的只会在人族脸上出现的沟壑,皮肤饱经风霜,除了一身华服,与青泽在无数个村落或者城镇里见过的普通人也没有太明显的区别。

人皇的声音已经有些人族老去时特有的嘶哑,喉咙与空气摩擦的毛躁感清晰得使人耳畔发麻。他说,虽然不知何处招惹了你,但若你一定要杀我,也至少给我三个月时间把身后的事情好生交代。若我就这么死了,人族必将大乱,数万万民众死生难料。

青泽道,人族生死,与我何干。

禹看了他的表情,这才颇有不甘的闭上眼睛,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