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是没有听过我的名字,白泽向他介绍了,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对着我点了点头,仿佛连扯动嘴角都是一件因疏于练习而颇为局促的事情。
应龙总是行色匆匆,不曾在山上久留,可他每次来,必定会带上两坛酒,赠予白泽。
若他下山,便会离开很久很久,久到我笃定他不会再来。
可他必然会在某个衡山万树花开之时再次出现,手里提着两壶酒。
我有一次细细辨了坛底微微凸起的纹路,辨出“龙涎”二字,才知这便是闻名天下的龙涎酒。
我摇摇头,这么好的酒,真是可惜了。白泽不好酒、只好茶,那些龙涎酒他每次含笑收了,一壶也不曾打开,一口也不曾喝过。除了被我贪吃讨来、进了我肚子的,剩下的全堆在他的储物戒指里发霉。
我问白泽为什么不喝。
白泽说,他怕醉。
龙涎比百香酿烈多了,我也是在独自喝得酩酊大醉后才明白白泽是什么意思。
白泽怕醉,醉了就不体面了。
衡山很大,比起三界又很小。前些年头我爱在外作乱,后来失了兴趣,便连这不知是大是小的山也懒得出了。
第11章 往事前尘(二)
应龙并不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或者他自己以为已然隐藏得很好了,但我仍然渐渐察觉到他对我微妙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