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楼下警笛大作。男人感觉颈间一松,骤然似又活了过来。
“你应该庆幸,我不能动手杀了你。”
“……”
徐曜洲嫌恶收回手,像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三步并作两步走出昏暗的老旧屋子,在漆黑楼道间将来电接通。
手机光在那双晦暗不明的眉眼处一晃而过。
电话的另一边,顷刻传来熟悉的温婉女声,委屈巴巴道:“曜洲呀,过年的时候你在拍戏,都没回家吃团圆饭,要不这礼拜抽空回来一趟,就算你跟你爸爸制气,但总不能不管我了吧?”
若是以往,徐曜洲总会无可奈何地哄上几句。
他对这位母亲向来没辙,也狠不下心拒绝。
只是这一次——
徐曜洲没有接话,只淡淡道:“妈妈,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对方一愣:“什么?”
徐曜洲欲言又止,似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因为还没能从刚才的那阵恼意中缓过来,嗓音还明显偏低:“只是猜测,我……”
忽地楼道里陆续传来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传来阵阵回音。
最近一直紧跟着他的那位助理走在最后,没同那群便衣民警一样冲进屋里,只气喘吁吁停在最后一阶楼梯上,在看见徐曜洲的刹那便着急喊道,打断他的话:“不、不好了……”
徐曜洲停住,眯了眯眼,侧眸看去。
来人道:“陈肆刚打电话来说他那边出事了,你的手机占线,一直打不通……”
无声的夜似蛰伏的野兽,不知何时便如幽灵般出现,带着那双阴恻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