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是一个高难度的长镜头。
“你就不好奇自己是怎样暴露的?”
“……”
傅均城深邃的眸光轻轻朝眼尾觑去,能隐约看见身后人狞笑的脸。
对方好整以暇道:“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想保住别人,别人可未必能豁出命去保你。”
“……”
“只要你愿意,咱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同一条船上的人?
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傅均城扯动嘴角,现出一抹讥讽到极致的笑容。
遥远的天际乌云滚滚如浓墨,伴着料峭狂风,他的衣角也被吹得猎猎作响,已经浑身是伤的身体隐忍战栗着,似随时要倒下。
偏偏那一双眼睛却在这凄风冷雨中湛亮如星,倒映着浩瀚无垠的长天和不远处的曳曳绿野松林。
可笑。
凭你也配?
他突然想起这段暗无天日的时光,游走于令人窒息的万丈海渊,每一天都像踩在尖刀上,稍有不慎便将摔得粉身碎骨。
在此之前,他就已经见识过这个世界的丑恶。那些丑陋的欲念张牙舞爪地叫嚣着、呐喊着,只要稍有回应,就是万劫不复。
这座人性的垃圾场,进去的从没有人完好无损地走出来过,同样也得不到真正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