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均城火急火燎地朝他冲来——

拉着他的手,凭他怎么劝阻都不肯松开,信誓旦旦地用自己的生命发誓,说死也要保护他。

但梦里的他不过是个累赘。

他怕傅均城再也逃不出去。

可是他走不快。

他全身都疼,有腥潮铁锈味混着令人窒息的呛人烟味钻进他的喉咙里,身后滚滚热浪噼里啪啦得烧个不停,随着滔天的炽热气流划过他的耳畔,带来振聋发聩的爆破。

很奇怪的,他被傅均城拉在身后,抬眼的时候,最先望过去的竟然是对方发红的耳尖。

傅均城的耳朵是真的很容易红。

明明嘴上还逞着强,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偏偏每次都因为耳尖的那一点绯色露了馅,连着后颈那一大块白得刺眼的皮肤,都敏感到不行。

这一点他曾经是不知道的。

后来有回被傅均城逗弄调戏了,被他恶劣地欺负回去。

想看傅均城求饶,想要这个人哭。

想看对方在柔软的枕间露出那半张好看的侧脸,咬牙愤愤瞪向他,连那双令人移不开视线的眼睛也在怒视间泛起浅淡的潋滟红色。

凶巴巴的,但又舍不得将他推开,在小声嘟囔间背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报复性地深深陷进他的肌肤,越抓越紧,划出几道浅浅的痕迹。

他突然想,他可能撑不住了。

但傅均城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