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到让岑意言觉得，自己好像不值得这么炙热的喜欢。

她摇摇头拒绝了张梓涵递过来的龙虾肉，把腿踩到椅子的横杠上，把手肘搁在膝盖上，像个婴儿一样蜷起身子，打字：

【岑意言：嗯嗯嗯，你的小迷妹已就位。】

过了一分半钟时间，eleven发来一条长语音，岑意言小心翼翼地点开，屏息听着。

微信传过来的语音有些失真，但还是听着出男孩声音里的紧张和认真，虽然歌词里的内容与当下的他毫无关系，他却巧妙地把自己对于未来的澎湃激情融了进去，满满的都是少年意气，仿佛让人看见，就有那么个意气风发、激昂文字的男孩，正站在他面前，跟她讲着他的未来，他的远方，他的梦，还有他和她的约定。

岑意言不由得就想起了之前他在直播间说的：“并肩作战，一起登顶。”

她怔怔得听着，知道语音结尾，男生的歌声戛然而止，然后不好意思羞涩一笑，像是夏天荷叶上滚落的一滴露水，轻描淡写地坠入湖中，却荡起了圈圈涟漪，久久不能平静，难以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岑意言突然有点难过起来，好像在类似的故事里，她并没有按时赴约，让那个男孩失望了。

她眨眨眼睛，眨去泛起的潮湿，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一把抱住旁边的张梓涵，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撒娇一样。

张梓涵一怔，敏锐地感觉到了闺蜜的低落心情，摘去油乎乎的手套，摸了摸她的头：“刚刚是那个十一在唱歌？”

“嗯。”为了方便称呼，岑意言跟张梓涵交流的时候，通常称呼eleven为十一。

“有心了。”

岑意言闷闷道：“怎么办，我好像又被十一撩到了，而且是那种击中心尖的动容。”

张梓涵：“啊这……”

她顿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玩笑，调动岑意言的情绪：

“你要是身陷痛苦的婚姻中离不了婚，但身不由己喜欢上了别人，我都会三观不正地表示我永远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