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旁人根本察觉不出来,但其它的魍魉却再不敢向前。
浮苏望着它们或逃离,或远远驻足,便不想再搭理。他感觉手里的短刀微微一颤,低头看了一眼。
只见几日来都没有再生长的血怨藤又隐隐有了破鞘之意。浮苏不过将刀刃稍稍拔出,最靠近刀柄的那部分失了束缚。
立刻快速地往刀柄上攀爬,有好几枝甚至直接穿过他的皮肉,从他手背冒出芽来。
浮苏封刀入鞘,那枝丫便一下被刀鞘割断,伶仃地落到地上。唯有那几株穿掌的嫩芽,仿佛在他的血肉中扎了根。
自己这样好像也不能算个人。手背上的血怨藤随风摇摆。在商行附近布好了阵,浮苏打算去集市上逛一逛。
他对大店小店乃至小摊贩都不感兴趣,他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从东面走到西面,又从西面回到东面。
九月的岭江是最热闹的季节,秋季到来瓜果成熟,主街上是肆意的果香,街上的男女来来往往,摩肩接踵。但落在浮苏眼中,却比普通人看到的还要拥挤。
仿佛是两个世界的重叠,街上竟然有许多已经能化成人形的精怪,也学着人的模样在卖东西。
它们施了障眼法,寻常人既摸不到也看不着,那些原来摊档的位置上,又有另一个摊档。浮苏将他腰间的折扇取下,扇子一开,便往一家卖脂粉的铺子里头走。
脂粉铺的老板并没有看见有人走进来,依旧在热切地招待着来购买胭脂水粉的公子小姐。浮苏径直往柜台前走。
本来那只妖还没有留意到浮苏,只把他当做是寻常人物。可见他气定神闲地站在她面前,目光只盯着她看时,才意识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