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当年一战还没吸取到教训么,居然敢公然挑衅?”
“嘭——”一声巨响,龙案上的东西被砸到殿前,众人立刻噤声,皇上发怒了,他盯着底下的赫连,道:“赫连,今日乃除夕宫宴,大好的日子,你说这些有何目的?”
“哈哈哈不过是闲话而已,之前陛下不是说了不必守那些规矩么?而且,我才只是说一说,各位的反应就这么大,看来,大燕的这大国气度。不外如是。”说到最后一句,北原国主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眼看又要激怒众人,元烨然却笑着说:“赫连国主此言差矣,陛下乃天子龙颜,怎能是其他人可随意端详直视的?而且太尉都还在这里呢,你说他的儿子跟陛下长得像,那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了?”
太尉僵着脸上前,扑通一声跪下:“请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赫连国主,还请收回您的所谓感想,若我大燕没有气度,你早已被请出皇宫,压离燕京。栩舟是我教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岂容你在这胡说八道?”
北原国主手握拳抵着唇看着他,半晌笑了:“好,是孤唐突了,孤在孤的北原一向有话就说,有事就直接觐见,反倒是忘了规矩,没有入乡随俗,是孤的毛病。其实现在再看,确实是孤眼拙看错,各位可能也是被孤误导了,其实小公子与陛下,也没有很像,说到像,太子才与陛下最为相像的,不管是长相还是气魄。”
元祁夏一直没有吭声,只是默然看着听着,而韩栩舟早就呆了,根本想不通为何自己突然被卷进这个事情里,到现在都还是懵的。有些老臣还是很愤愤不平,上前脱口一堆佶屈聱牙的大道理。
在场的,能以平常心看这场闹剧的,也就寥寥几人。
池饮一直没有起来发声,收敛了自己看戏的表情,陆微酩倒是没怎么收敛,该吃吃该喝喝,支着一条腿,一副颇为潇洒看戏姿态,偶尔还给池饮投喂。
池饮白了他一眼,伸手把递过来的葡萄接过,低声道:“差不多得了,要看戏就看戏。”
“看戏?我们都身在戏中呢。”
池饮这才发现,陆微酩看似洒脱不在意,其实眼睛一直盯着,注意力也从未分散,像在等着什么。
他洒然一笑,没再说话。
“今日,孤出来说这些,确实目的不单纯,之前不过是想引大家一笑,却起了反效果,孤向陛下,向大燕各位赔罪。因为孤有一事,还请陛下准许孤说,不然孤还真就不敢说了。”场上,北原国主又放下一记炸弹。
皇帝一挥手,压下其他声音,脸色不太好地冷笑一声:“国主先说无妨,至于准不准许,朕倒是要先听听看。”
池饮察觉到了什么,眼神沉了沉,看向北原国主,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