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的某一日,新帝登基,从相熟的街坊邻居口中听说,新后名叫姜祸水,才恍然大悟。
而姜祸水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也并不是想让她的子女长大后报答她。
人海茫茫,一面之缘已是不易,临别之际,谁能保证一定会重逢?
临走前,姜祸水对老板娘说:“你的孩子长大后最需要报答的人并不是我,而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
转身之际,老板娘似乎红了眼眶。
——
车队在客栈修整了两日,才再次启程。
这两天里,祁瑨寸步不离地跟着姜祸水,简直要和她变成连体婴了,让她哭笑不得。
可赶也赶不走,姜祸水无奈,只能由着他了。
当然,对于即将面临的境况,祁瑨也没对他隐瞒。
这北沧的朝堂,果然不太平。
要说当初祁颂这太子之位,本就定的儿戏。
按理说祁瑨占嫡又占长,被赐封为太子是合情合理,原本北沧帝一意孤行,立了贵妃的儿子当太子本就理亏。
结果祁瑨这太子不曾风光,就被送去南瑟为质子,无论怎么说都是为了北沧而牺牲,但北沧帝把自己亲儿子送入虎口后却半点没有感到心虚和愧疚,反而在人前人后动辄斥骂嘲讽他,总是反复在众人面前提起祁瑨在离开北沧那日发了疯一般杀的人,说他性情残暴,担不起太子之位。
众人听在耳里,似乎陛下对于太子之位被祁瑨占了心有不甘,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种祁瑨得了这太子之位是他占了便宜的意味。
素日里温柔的皇后为此和他发生过不止一次争执,然而北沧帝不改其行,反而变本加厉,活像个怨妇。
日子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南瑟倒是信守盟约,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出兵攻打北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