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中的月饼个个只有孩童拳头大小,刷过蛋液的顶盖金灿灿黄澄澄的,从刚摆上桌就勾起了他的馋虫。如今得了机会,慧光迫不及待大咬了一口,层层酥皮破开,丰腴的肉汁瞬间冲出,他被烫着一边嘶嘶吸气一边不住咀嚼。
容可瞧他样子就知道是被烫着了,连呼小心。
忠直端上一杯凉茶来救他:“瞧你德行。”
慧光将凉茶一饮而尽,这才把舌头救下来,道:“这肉汁鲜得很,外皮又香又酥,我忍不住。”
忠直一扬下巴,骄傲道:“那可不是。这酥皮月饼可是小娘子亲手做的,面团混了油酥反复擀卷,包上打好上劲的肉馅,面上还刷过蛋液,烤制出来可不得是金黄喷香,酥松利口。”
慧光连连夸赞:“难怪就是比外间卖得好吃,原来是小娘子亲手做的。”
忠直接话道:“那可不,你是沾了殿下的福气,不然哪里有机会吃到。”
容可被这两人一唱一和逗笑,按了按额角,给谢洵倒了一杯茶,问:“殿下,那我们何时要启程啊?”
“后日就出发?”容母忍不住惊呼出声,握住容可的手,道:“那、那你岂不是不能在家中过中秋了?”
是夜,容可正在容母卧房与她交代出行事宜。
她安慰容母:“殿下说粮草紧急,不能再拖,所以没法陪阿娘过中秋了。我嘱托大花陪您,您要是觉得在州府不快活,让小运送您回村里同李大娘他们一道过?”
容母叹了一声,拍拍她的手:“既然是殿下的意思,你便去吧,我这里不用担心。大花小运都忙,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正好,继续给你绣嫁衣。”
讲到这个嫁衣,容可就挠头。
先前谢洵从京里送信来的时候,随信送来许多物件,里面就有两盒东珠。容母瞧见便要去了,都过了好一会,容可才知道,容母把这东珠要去是给她绣嫁衣去了。
她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清楚谢洵与自己的合作关系,就由着容母绣,只是劝道:“您做绣活当消遣我不反对,可别一天到头都扑在上面。”
容母这就不答应了:“胡说,这绣的可是你的嫁衣,怎么能说是消遣呢!阿娘没本事,什么也给不了你,唯一能替你做的就是这个了。其实阿娘一直愧对你许多,尤其是在亲事上,好在你是有福的,这位端王殿下瞧着就很好,相貌自不用说,待你也是极为用心。他对你有情,这就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