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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可想了想,届时宴席的菜色是他们与牛家各分一半,这样三十三的席面准备起来并不算困难。

赵小运接话说:“麻烦得就是这三十三个最后投票的人。董大人和县衙的人不用说, 肯定是站在牛家那边。乡绅们也多和牛老爷是旧交情。书院里面的人,牛家未必不会拿钱去砸呢。”

他越说越气, 舞着菜刀把砧板上的肉剁得细碎:“这哪里算什么公平。”

容可镇定许多, 安慰他:“书院里的夫子、书生都是读圣贤书的,未必会被牛家的钱财收买。再者,读书求清高,他们为了名声, 也会公平考虑一些……”

她说着转过头对赵掌柜道:“老赵, 我们在门前挂上牌子,这十天为了斗菜取个好彩头,酒楼所有菜色全部菜金减半。再雇两个小子, 每天敲锣打鼓地满街宣传。我要让这全五安县的人都晓得,董大人亲自发话,要让我们容华酒楼与福牛酒楼公平斗菜!”

若论财力, 她比不过牛家。可这世上能够左右人心的,未必是只有金钱,舆论也是一招隐形杀器。

赵掌柜琢磨一番,也想通其中关窍,应了一声就立刻转出厨房准备。

容可则按了按徒弟的肩膀,让他沉下心来:“斗菜斗菜,你和我这十日最重要的就是试新菜和定菜谱!你收收心,瞧瞧这鸡茸都给你剁成什么样子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容可都窝在后厨里与赵小运一起试菜,忙得连福安村家里也没回去过,就睡在后院的厢房里。每天闭上眼睛都是报着菜名入梦的。

这日下午,容可又在后厨试新菜——红烧狮子头。

定下这道菜的缘故,是因为忠直探听到消息,牛家下了血本,花重金从邻县定了一只伤了腿的黄牛,到时斗菜之日就要用这牛肉做菜。

本朝明令禁止随意宰杀耕牛,除非是像这般情况,耕牛病残无法劳作,才可以宰杀食用。故而当今,吃牛肉的机会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牛家只在食材这一项上,就将他们远远甩在后头了。

赵掌柜一听这消息急了,拍着脑门满楼转悠,急道:“他们竟然用牛肉,这、这我们哪里去寻更好的食材?若是有鲜鱼,也能比上一比,可眼下只剩五天,也来不及托行商去红江卖鱼了。”

容可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想出了主意:“他们出牛肉,那我们就从出狮子,这总更厉害了吧?”

狮子?!

一时酒楼里所有人耳朵都竖起来了,迷茫的眼睛都投到她身上去。这黄牛、江鱼,虽然没吃过,好歹是见过的。狮子,他们反正是没见过活的,只见过县衙大门前蹲着的那两只,瞧着是怒目圆瞪、威风凛凛,但石头做的可不能吃啊。

伙计小九忙问:“二掌柜的,这狮子肉你要去哪里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