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成：「……」

周明还趴在地上起不来，一只手紧紧捂着肚子，林采盈叫来了护士一起将周明扶起来，并带着他一起去做检查。

等待的时候，林采盈一直沉默，周明拍了拍她的手：「采盈啊，是我对不起你啊。」

林采盈空洞着一双眼，摇头：「爸，你没有对不起我，这都是我要经历的。」

上次周明肚子胀也是在这家医院做的检查，但医生不一样了，不过在电脑里还是能看到他的病历的，直接道：「这种病不能受刺激，怎么还闹这么大情绪呢？」

医生的话一出口，林采盈才缓过神，但已经来不及了，周明已经发现了异常，问道：「医生，我得的是什么病啊？」

医生睨了他一眼：「肝癌啊，你不知道吗？」

周明：「肝癌啊，哦，知道知道。」

医生白他一眼：「要想活命，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像今天这种情况可不能再发生了，活到这个年纪了，什么事都该看开了。」

是啊，是该看开了，生老病死，人之常事。

可是，周明是个操心的命，如果周子成有林采盈一半的懂事，他也不用活得这么累。

虽然支如锦不能陪他一起出去散步，但好歹脑子是清醒的，还能陪他说说话，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也能跟他唠唠两句，现在好了，人直接没了。

加上这小的还在昏迷中，周明这心里压力大啊。

缓过劲来的周明给大儿子周绍全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家里发生的事，周绍全一时也接受不了，语气不太好，但亲妈没了，他也没敢太说什么，就是他老婆齐昕雪在那边急得说了两句难听的，周明在电话这边听到了，想想什么也没说了。

等下午他们回来，把支如锦的后事都办了后，他也该好好想想这后面的事要怎么处理了。

现在这孩子不好带啊，这是给别人带孩子呀，不然支如锦哪能纵身跃下去呢？

周明老泪纵痕，拿衣角擦着眼睛，在林采盈的搀扶下慢慢往外走。

「对不起，爸。」

「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啊。」周明深叹一口气，「都怪我当初太贪心，知道自己儿子不好，又看上了你的懂事，就想着，兴许有了你，这个家也算是有了个懂事的人，家也能操持下去，没想到，还是败了。你大好的青春都浪费在我那个不知好歹的儿子上了，是我周家对不起你啊。」